路小堇突然回头，盯着它，瞳孔泛着绿光，似乎下一瞬，就要暴起把他吃了。</p>

生啃的那种。</p>

束楚急忙解释：“不是不想吃，而是你知道的，我这人心软，万物皆有灵，老鼠也是如此，便是它们的肉再怎么鲜美，我也不忍吃它们的肉，与其吃它们的肉，我宁可吃我自己的！”</p>

他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有些不知好歹了些。</p>

毕竟，不论是他的肉，还是路小堇的肉，至少都是干净的肉。</p>

——哦，路小堇的肉，也谈不上干净。</p>

但他自己的肉是干净的啊！</p>

他之前怎么会觉得吃自己的肉恶心呢？</p>

特么吃生蛇肉和生老鼠肉才是真的恶心！</p>

他突然好想回到昨天。</p>

那时，他还是个只吃*肉的好小伙子。</p>

路小堇短暂地呆住了。</p>

“啊？老五，师姐之前都不知道，你竟良善至此！”</p>

何止是良善。</p>

简直是活菩萨了！</p>

路小堇感慨了又感慨。</p>

为自己吃得太荤感到了深深的愧疚。</p>

“师姐，不怪你，是我之前不曾说过这些。”束楚开始装上了，“所以师姐，我能不吃了吗？”</p>

不装不行。</p>

不装就得吃生老鼠肉了。</p>

路小堇沉默了又沉默，终于，心底那点良心占了上风，她将剥好的老鼠肉丢进水里，只一瞬间，就被水里的东西啃食了个干净。</p>

嗯，也算是水葬了。</p>

“老五，你说得对，咱们不能吃老鼠肉，你良善，我们吃你的肉就行了。”</p>

束楚抖了一下。</p>

啊？</p>

咱就是说，路小堇就不能吃她自己身上的肉吗？</p>

束楚想反驳，但不敢。</p>

可不反驳吧，他怕路小堇会把他啃成白骨。</p>

没办法，路小堇那垂涎的眼神，可太像饕餮了。</p>

——他完全相信她能吃得下一整个他！</p>

“你的肉，好像还有。”</p>

路小堇一边说，一边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三坨肉。</p>

可在看到那三坨肉的瞬间，她脑子瞬间嗡了一下。</p>

之前舔的那口血的浓重腥臭和生理性反胃，复又涌上心头。</p>

她的神志在慢慢恢复。</p>

“啊——！”</p>

她捂着头。</p>

头痛欲裂。</p>

其实这一次发疯，已经算是在她进水牢之后，最清醒的一次了。</p>

至少，她还残存着些许人性。</p>

——大约是因为有人陪着。</p>

之前水牢就她一个人。</p>

因为她是以‘疑似与魔族勾结’的罪名被关进来的，所以任何人都被禁止靠近水牢。</p>

路小堇太久没见过活人了。</p>

在水牢里的时间，会比正常活着时要长很多。</p>

短短十天，她却好像过了几个世纪。</p>

她在退化。</p>

人性在退化，感知也在退化。</p>

而现在，束楚的出现，重新让她有了人类的感知。</p>

路小堇抬头，看向束楚：</p>

“老五，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p>

她很感激，真的。</p>

束楚：“！”</p>

你看我能笑得出来吗？</p>

坏种的命也是命！</p>

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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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