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几乎可以想到，此事在日后将会引来怎么样的腥风血雨。</p>

“师尊，师妹她……”</p>

司空公麟：“她疯了。”</p>

夙夜知道。</p>

但他觉得，师尊更疯。</p>

他委婉开口：“师尊，徒儿以为，不该让师妹留在这里……”</p>

可不等夙夜说完，司空公麟就打断了他的话：</p>

“无碍。”</p>

他不知道夙夜想劝什么。</p>

但不论想劝什么，都无碍。</p>

总归，他修炼到如今的修为，不是为了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去看人眼色的。</p>

他要的，是不论他做什么，别人都来看他脸色，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p>

更何况，这是天云宗，是他的地盘，他能将路小堇送进水牢，便能将她接出来，连借口他都不屑去想。</p>

——私以为，天云宗的诸位，肯定能自己找理由说服自己的。</p>

他从不会为这些闲杂小事操心。</p>

若想让他操心，那就先把脖子洗干净了再说。</p>

夙夜被噎了一下，明白司空公麟的想法，他沉思了片刻，便没再说什么：</p>

“是，师尊。”</p>

他是行事作风最像司空公麟的弟子。</p>

是以，他也觉得，有闲心去考虑旁人怎么说，不若随心所欲一些，早日得道成仙。</p>

“嗯，黎华锦第三式，你有何不解？”</p>

夙夜执剑，将第三式打了一遍。</p>

司空公麟看出了他的错处，简单指点一二，夙夜立马领悟。</p>

“师尊，徒儿明白了！”</p>

司空公麟颔首，脸上满是慈爱：</p>

“不错，你悟性极高，近来还突破了元婴期，但你切记，戒骄戒躁，凡事万不可操之过急。”</p>

“是。”</p>

司空公麟查看了一下他的其他功法，都指点一二后，给了些许灵宝和丹药符箓，便将人打发走了。</p>

夙夜离开前，回头多看了路小堇两眼。</p>

他知道，师尊有分寸。</p>

但路小堇没分寸。</p>

他得再努力修炼一些才行，否则，日后怕是未必能护住自己这个师妹。</p>

便是颠婆，那也是他师妹。</p>

可不能叫旁人欺负了去。</p>

*</p>

路小堇近来清醒的时日越发多了。</p>

是因为她意志有多坚定吗？</p>

不是。</p>

是因为司空公麟放她血放得越来越频繁。</p>

短短十日，她就虚得跟个什么似的。</p>

疯的时间越来越短。</p>

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p>

自然也能发现，司空公麟在渐渐变得不对。</p>

他向来淡漠孤高的眸子里，渐渐浮现出了些许贪念。</p>

但大约因为这一次的神迹，经过了江意浓的净化，所以贪念的力量，远远比不上之前的杀戮。</p>

虽然司空公麟心魔依旧存在，他身后的黑气也日渐浓郁。</p>

但与杀戮之气不同，他并未失控过，一直镇定如斯。</p>

很好，这一次，看来很安全。</p>

*</p>

实则不是这样的。</p>

司空公麟快要被贪恋折磨疯了！</p>

从莲花座吸收路小堇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血能勾起人的贪念。</p>

财、色、名、食、睡。</p>

五欲之贪。</p>

他的贪念并不强。</p>

但，如果贪念就在眼前呢？</p>

渐渐的，他开始觉得路小堇很香。</p>

他总会控制不住地想凑近她。</p>

到第十天时，他简直要压制不住欲念了，他抹掉路小堇手上的伤口：</p>

“疼吗？”</p>

“只要是为了师尊，徒儿都不疼。”</p>

她说话时，嘴唇泛白，连呼吸都很香。</p>

想亲。</p>

司空公麟眼神迷离，微微俯身，离那唇更近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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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