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伪人，都是冲着顾怀薇而来的。</p>

她是人类，一个没有结契，且新生环脱落，没有饲养者的自由人类。</p>

这在伪人眼中，就像是摆在台面上无人看管的美味蛋糕。</p>

见顾怀薇看向店门外，其中一位伪人走上前来，他眉骨偏高，眼睛宛如鹰隼，鼻梁高挺，面相有些凶。</p>

“你好，可以让我进去吗？”他努力挤出一个友善的表情，试图给顾怀薇留下好的初始印象。</p>

“不可以，还没开门，明天早晨再来吧。”顾怀薇隔着玻璃门，把门口营业时间的牌子翻过来。</p>

上面显示着工作时间：</p>

早晨8点至中午11点。</p>

下午2点至晚上7点。</p>

现在属于非营业时间。</p>

“那打扰了。”伪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人类的冷淡，他表现的很客气。</p>

顾怀薇看见他走回自己的伙伴身边，嘀咕了几句，然后那群伪人就坐在店门口的大石头上，等着不走了。</p>

毕竟是顾客，他们虽然行为举止奇怪，但顾怀薇也不好把他们撵走，就放任他们在门口坐着。</p>

夜晚，顾怀薇把折叠床拖到办公桌后面，借着那片遮挡休息。</p>

休息之前，顾怀薇把姐姐的保险箱从翡翠手镯里拿了出来，开始挨个尝试密码。</p>

“……密码，是你最喜欢的虚拟角色重生的那一天日期。”</p>

顾怀薇犯了难，她喜欢的虚拟角色，那可是手指头加脚趾头都数不过来的。</p>

她先试了几个最近喜欢的，上面显示密码解锁失败。</p>

一连几次失败，顾怀薇折腾到半夜才放弃，她躺回床上睡觉，模糊地想起儿时姐姐守在病床旁的画面。</p>

恍惚间，她记起了那段时间，自己痴迷神话，曾无数次向姐姐提及的路西法堕天的日子。</p>

她向姐姐说过，</p>

“一个愿意付出代价去掌控自己的命运的人，不能算恶魔。”</p>

顾怀薇睁开眼睛。</p>

就是那个日期。</p>

她起身再试一次——“咔哒”，保险箱开了。</p>

里面躺着一面古色古香的镜子。</p>

顾怀薇将镜子拿出来，冷不防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周身泛着淡淡的光圈。</p>

看不见，摸不着。</p>

只有通过镜子才能反射出来。</p>

好奇怪。</p>

顾怀薇又用镜子偷偷去照屋外的那些伪人。</p>

原本披着皮囊的伪人，在镜子里显露出他们真正的模样。</p>

镜子里倒映出蠕动着的暗绿色软体虫类，那些虫子身上有触角，腹部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金色的液体，看着让人精神值狂掉。</p>

这个镜子，似乎有透过表象窥探本质的特殊力量。</p>

是个宝贝。</p>

第二天早晨，顾怀薇挂着两个黑眼圈起床。</p>

考虑到夜晚休息的隐私问题，顾怀薇让林蛇帮忙，给大厅的门窗处安装了新的遮光布。</p>

林蛇直接选择黑色的窗帘。</p>

顾怀薇连忙拦了下来：“黑色给人的感觉像是殡仪馆，和我们婚介所的主题不搭，还是换成这款有花花的窗帘吧，看着温馨。”</p>

林蛇看着顾怀薇挑选的过于花哨窗帘，沉默片刻，说道：“你得考虑房子的感受。”</p>

“房子能有什么感受？”顾怀薇就是喜欢各种款式的小碎花。</p>

林蛇也没解释，他按照顾怀薇的要求将碎花窗帘安装上去。</p>

“这不挺好看的嘛。”顾怀薇眉眼弯弯，对新窗帘很满意。</p>

然而，顾怀薇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扬起来多久，窗帘拉环就莫名其妙地断裂，碎花布半挂半垂，显得有些滑稽。</p>

“咋回事儿？质量这么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