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豪的叙述声在审讯室内响起。</p>

相较于为什么杀崔胜利，李家豪更愿意诉说自己是如何作案的。</p>

在谈及自己的作案手法时。</p>

李家豪的脸上露出了变态般的快感。</p>

“如何杀人的？”</p>

“当然是用刀片了，剃须刀的刀片，一刀割喉的手法我练习了整整四年。”</p>

“就一个动作，划过去，再划过来。”</p>

“人的血液是温热的，就好像那种马上要凉的白开水。”</p>

“崔胜利当时捂着脖子，满脸恐惧的看着我，他的表情实话说我看的非常爽。”</p>

“……”</p>

李家豪一连说了很久，情绪从一开始的兴奋，到最后的泪流满面。</p>

之所以哭的原因有两个。</p>

第一是杀人要偿命，第二是给童年的自己一个交代。</p>

“还有吗？”</p>

陈末静静的注视着他。</p>

“没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p>

李家豪闻言，用衣袖将眼泪给擦干重新抬头看向陈末。</p>

“不，还有。”</p>

“没有了。”</p>

李家豪面露疑惑，肯定的摇了摇头。</p>

自己要说的都说完了。</p>

“宋佳呢？”</p>

“你为什么不说宋佳？”</p>

陈末眼睛眯了眯，如果不是查到宋佳有问题。</p>

李家豪的这话一出，案子在正常情况下就算结束了。</p>

宋佳还真有可能逍遥法外。</p>

所以，对于李家豪选择隐瞒这件事，他是非常不开心的。</p>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想着不提宋佳，这不是摆明着不配合吗？</p>

这态度，不仅是他感觉厌烦，徐青青也同样有这种感觉。</p>

“宋佳是谁？我不认识。”</p>

李家豪平静的摇了摇头。</p>

可他再怎么装出平静，淡然。</p>

微表情却都在提醒陈末，眼前这人在撒谎。</p>

“我想知道文光为什么帮你们，我们的关系很好。”</p>

李家豪对这件事还是非常在意的。</p>

他活了这么些年，就这一个最好的朋友。</p>

从情理上来说，他是不相信的。</p>

但人却真真实实的站在了他的面前。</p>

他想要一个答案。</p>

“这算是交换吗？”</p>

陈末眉头挑了挑。</p>

“不算，你也可以不回答。”</p>

李家豪低下了头，似乎不想再与陈末说话。</p>

但！</p>

杀人犯进了审讯室，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不是你想拒绝交流就能拒绝交流的。</p>

“宋佳的情况其实我们已经了解了。”</p>

“结合你进入崔胜利的家中，然后快速处理掉他家中的每一个人，我们猜测，你的杀人过程宋佳很可能也参与其中。”</p>

“这个参与，并不是指她也杀人了，而是在你的行动上给你提供了帮助。”</p>

这个猜测，其实他跟队内的人都讲过。</p>

乃至与身边的徐青青也交流过。</p>

大致上，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出入。</p>

可还是之前的那个疑问，仅仅是因为崔胜利没有给予宋佳应该有的尊重，就帮助李家豪灭门吗？</p>

是不是动机还不够强烈？</p>

恨！</p>

他们都能理解，宋佳也确实做了恨一个人应该做的事情。</p>

帮助孙爱国夺走崔胜利的公司。</p>

也就仅此而已了。</p>

灭人满门，这得是多大的恨！</p>

“呵呵。”</p>

李家豪口中发出一道淡笑。</p>

依旧没有要交代的意思。</p>

他这副样子，其实真的让人生气。</p>

而陈末对他的最后一丝好感也彻底消失了。</p>

好感包含对他童年惨痛的经历。</p>

换句话说是同情。</p>

走到一旁，将刺眼的台灯给打开。</p>

啪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