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是个自由职业者，平日里基本没有社交，平常更是不怎么出门，只偶尔有个朋友上来给他送些吃的。</p>

20楼的小情侣在电梯里碰见过两次，后来发生矛盾后，就有一些闲话传了出来。</p>

“1803是个无业游民啊，每天待在家里就靠男人养着，难怪天天那么多事就盯着楼上吵没吵着他，真变态。”</p>

因为方程退了群，这些话更是在群里肆无忌惮地传了开来。</p>

虽然只是在小区群里，但方程还是感受到了周围人对他的排斥。</p>

等他知道群里传出的那些谣言，心态直接就崩了，加上那段时间忙着画稿，连着熬了几天大夜，方程一不小心就，猝死了。</p>

“我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明明是他们扰民啊，警察和居委会都不管，我活着拿他们没办法，死了报复一下怎么了？呜呜呜……”</p>

方程说着说着，直接捂着脸哭了起来。</p>

三十岁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p>

屠星竹和白术看着都不忍心了。</p>

纷纷扭头看向姜栩栩。</p>

姜栩栩：……</p>

都这么看着她干嘛？</p>

又不是她把人弄哭的。</p>

心里这么想着，但到底还是缓了声，劝了一句，</p>

“别哭了。”</p>

方程不为所动，依旧呜呜嘤嘤。</p>

“你都死了，别哭了。”</p>

方程呜呜哭得更伤心了。</p>

姜栩栩没耐心了，“再哭就打死。”</p>

方程哭声戛然而止。</p>

屠星竹和白术看向姜栩栩的目光愈发一言难尽。</p>

姜栩栩懒得理会两人。</p>

径自看向方程，</p>

“活人在世做的每一件恶事都会承受因果，他们恶意扰民又诋毁你，你报复他们，也算是他们偿还了因果，但再多的不行。</p>

你是个新鬼，一味沉浸在报复的快感中，很快就会迷失自我，一旦朝着恶鬼的方向发展，你就别指望投胎了。”</p>

方程闻言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但还是小声道，</p>

“我、我想投胎的。”</p>

他生前虽然说不上多好，但也绝对不是个坏人。</p>

之前被报复的时候，他甚至想过各种报复回去的办法，但都只是想想，从来没付诸实践。</p>

这些天看着那两户人家被他吓得心力交瘁，他心里确实也痛快了不少。</p>

但也确实像姜栩栩说的，痛快之余，似乎总觉得……还不够。</p>

他觉得还可以让他们更惨。</p>

但现在，姜大师都这么说了。</p>

他是不是……还是算了？</p>

方程有些挣扎，主要还是有些不甘心，没等他做出决定，就见姜栩栩拿出手机，“我只能给你一晚的时间去彻底了结你的因果，过了今晚，你必须走人。”</p>

方程眼眸蓦地一亮。</p>

白术则是看了一眼姜栩栩，表情欲言又止。</p>

这个，好像不合规矩啊。</p>

怎么办？我要不要阻止一下？</p>

可是栩栩师妹也没问我意见，我要是阻止会不会显得我多事又死板？</p>

算了，栩栩师妹应该有分寸的吧？</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