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心慈手软?你看不起谁呢?(2 / 2)

容井胧心中冷斥,好个欺上瞒下的商县主。

“言之有理。”估摸着耽搁的时间差不多了,容井胧拱了拱手准备离开。

“大伯为何这般在意一个下人?可有缘由?”

方才心中升起那丝,犹如捉奸一般的兴奋刺激感就这么被他消磨干净,商桑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容井胧回看她一眼,留下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你猜。”

猜你个大头鬼呀!

商桑当即在心里骂上了,“大伯让我猜,我便猜猜……”她当真思考一阵,“蓝嬷嬷与别的下人不同,连我都指使不动,可她却对大伯言听计从,这……”

容井胧本以为她已猜到事实,没想到话锋一转,说出让他彻夜难眠的话。

“传闻当年是蓝嬷嬷守在容老夫人身旁照顾,大伯才得以顺利出生,大伯可探究过自己的身世?”

“弟妹当心祸从口出。”容井胧眉心一拧,面如黑炭。

她呵呵一笑,“是大伯你让我猜的,再说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若是猜得不对,大伯你就当我放了个屁,若是还有其他的缘由,若是理由充分,我也可以免了蓝嬷嬷下庄之苦。”

她放了个屁,被熏到的人却是容井胧。

他不曾被人这般挤兑过,今日却遭商桑两次三番地嘲讽。

她就好似挥舞着利爪猫,似乎在警告自己,离开她远一点,若不然会挠得他遍体鳞伤。

“夫人言语失德,难怪会降不住府邸的下人。”容井胧反唇相讥。

“大伯能降得住?可见大伯能在容家只手遮天。”

南枫在一旁听了直冒冷汗。

她从不知商桑会如此,从前她笑不露齿,行不摆裙。

今夜说话简直口无遮拦,毫不顾忌。

“我本就是容家人,大家自会给几分薄面,何来只手遮天一说,不过无能之辈,总会给自己寻些可笑的借口,简直贻笑大方。”容井胧不习惯和人打嘴炮,这会儿被商桑一激,好似增了额外属性似的,嘴巴也利索不少。

“贻笑大方?”商桑黯然,“原来大伯是这么看我的,难怪……难怪大伯会处处会针对我。”

她态度转变太快,容井胧猝不及防。

见她哀哀戚戚的,容井胧的反驳之言,压在喉咙口出不来上不去。

“你……”

“大伯若是瞧不起我,大可直言,何必拐弯抹角地骂人,若不然干脆上书一封到永定,让圣上撤了我容少夫人的头衔吧。”商桑一副林黛玉上身的模样,让他招架不住。

“弟妹严重了。”容井胧不禁有些后悔方才一番言论,比起来她扭扭咧咧的姿态,他更喜欢商桑笑里藏刀的样子。

看着商桑那张不断翕合的嘴,他脑瓜疼。

“我虽只入府两年,许多事也未能尽善尽美,大伯可是对我有意见?”她自顾自点头,似乎还未演过瘾,又说,“大伯回来没几日,便这般膈应人,可是嫌我做得不周到?”

容井胧只觉脑瓜子嗡嗡作响。

商桑还在说着什么,他已无心再听。

揉了揉眉心,旋风一般的消失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商桑心中郁结终是疏解。

“夫人,蓝嬷嬷那边也要去追?”不知怎的,南枫感觉有些尴尬,见她神态恢复如常,也是长舒一口气。

“不必了,人早就都跑远了。”

这夜,两人也算两败俱伤。

一个无功而返。

另一个惹了一身骚。

子宁回到羲和院时,他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便起了想邀功的心思。

哪知见了容井胧后,他霎时也蔫了。

“少爷,嬷嬷让奴才给您带句话……”

容井胧抬眸扫了他一眼:似乎在说有话说,有屁就放。

“嬷嬷一直惦记您的大恩大德,即便后日不能在身旁伺候,也会为少爷您念经祈福,望您一切安好。”

容井胧点点头禁不住想起在曹江时,那段朦胧遥远的记忆。

他亲娘生完他后,身子一直不好,对他也疏于照顾。

是蓝嬷嬷在曹江照顾他好几年,最后被派到了浔阳容家。

这一别数十年。

这回见来她感触颇多。

他似乎一直在克制自己对蓝嬷嬷的感情,若不然也不会被商桑方才那一言激到。

见容井胧神色越发肃穆,子宁未免惹火上身,寻了个借口便开溜了。

细雨朦胧,这一下便是一整夜。

落了一夜的雨,热浪褪去,清风徐徐,气候还算舒朗。

商桑坐在窗边看着外头紫粉相间的牵牛花出神,桌上的绣架也静置一旁。

商桑心不静,干脆走到院子里去吹吹。

却在院门口听到吵闹声,细问之下,四个姨娘打马吊输不起闹起来了。

商桑一听乐了,终于有事儿能让她打发时日了。

不待她去和稀泥,四人到先找她说理来了。

华莲前两日在她这里碰了一鼻子灰,这会儿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

二姨娘莫芙蓉年纪最长,平日还算沉稳,与商桑多有来往,表面上算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