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容井胧笑得灿烂。
她日日在院子里,日子沉闷也无趣,偶尔找点乐子,倒也无伤大雅。
只是这次有点玩脱了。
“好歹我们也算共患难过,大伯哥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商桑一脸戏谑。
心里却是烦透了他。
“那人居然来了浔阳,你当心些,别让自己的老底都被人揪出来了。”容井胧话锋一转,面上笑意散去。
商桑心里这一阵巨浪拍岸,“你是如何得知?”
“方才那顿饭只顾谈生意,甚至没来得及吃饱,弟妹不介意邀我一同用饭吧。”容井胧岿然不动,压根没想过她会拒绝。
他还是那副‘妈见打’的欠样儿,商桑看了便觉窝火。
“为何要与我说这些,你就不担心我反咬一口?”
容井胧撩开袖子,让她看看自己手臂上的咬痕,“再咬一口又何妨。”
这话一出口,多少增添了几分暧昧。
他料定商桑不会这么做。
那夜她的不情愿,容井胧都看在眼里。
商桑顿觉迷茫,面前这个人与那玉君泽不遑多让,两人皆是心机深沉。
“你是不是见了我就觉得特别下饭,每回吃饭都能被你缠上?”四下无人,商桑也懒得再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何出此言,一家人吃顿饭不过稀松平常。”容井胧分别给两人都斟满了茶水。
商桑没有动杯子,脑海里反复咀嚼着他这句话。
一家人?
他们何曾当过她是家人。
她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亲人。
“他若是住进容家,你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商桑是想提醒他注意言行举止,莫要让玉君泽抓了把柄,可话一出口,就显得十分别扭。
容井胧十分认同她的话,“所以,我会出门几日,待他离开我再回来。”
商桑愕然的盯着他,想不到他居然胆小如鼠。
容井胧看着她瞪大眼睛,双唇微启,那惊诧不甘的模样,像一只被人夺了食物的小白兔。
他觉得滑稽,便朗声笑开了。
他笑得越开心,商桑便越气恼。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收了笑声,姿态清朗。
一句话让商桑心中安定下来,端起茶杯送到唇边浅浅呷了一口。
“愿你洪福齐天,艳福不浅。”
前半句让容井胧心旷神怡,后半句让他眸色一暗,眉尾抖动。
“愿商县主财源广进,大智如愚。”
商桑心里万马奔腾。
方才的暧昧气氛被剑拔弩张取代。
恰在此时,小二端着菜肴进来了。
光闻气味便足以让人食欲大增。
“你大病初愈,不适用太过荤腥的食物。”
如果不是因为他夹菜的速度太过凶猛,商桑当真以为他是为自己好。
“难得大伯哥做东,我怎能扫兴。”商桑有想要掐人中自救的冲动。
这次容井胧没有再和她拉锯,一脸闲适的吃着饭,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待离席时,他吩咐小二将今日的账单全部记在他账上,便飒然的离开了。
商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恨不得跟上去踹两脚,就是这样的愤怒开启的商桑的小脑筋。
她领着知意,由东街浪到西街,再从西街浪到北街。
但凡她看得顺眼的物件,全部纳入囊中。
给容井胧记了一长串的账簿。
若非知意拉着,她甚至能买下几间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