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管不住?那我呢?”
玉君泽声音裹挟着一股沉重的寒气,就好似从雪山之巅降落的冰块。
几个丫鬟猛的一惊,齐刷刷看向他。
随即又齐刷刷的面红耳赤,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玉君泽眼下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女子见了免不了想入非非不能自已。
丫鬟们的神情转变太快,方才还是一副肃然起敬的样子,这会儿个个软绵绵神情扭捏。
玉君泽原本逼人的气势,就此荡然无存。
眉心一拧,神情也有微妙。
他是来训斥丫鬟的,怎地画面一转,就跟来调情似的。
丫鬟们眉眼弯弯的看着他,那样子跟等着讨赏似的,玉君泽一时愕然,半晌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你们方才说夫人出门遭遇贼匪?”
那些与含情脉脉多少有些相似的眼神,让玉君泽多少有些难堪。
他话说完,几个丫鬟均无反应。
“在背后编排主子,在容家会遭何种惩罚?”玉君泽声音又在冷了几度。
丫鬟们这才如梦初醒。
‘咚’的一声,整齐划一的跪下了。
“奴婢们无心之言,请君少爷开恩。”
其他丫鬟一听,立刻表示不满,开始相互指责。
玉君泽不想与之分辨对错,反正这些嚼舌根的丫鬟一个也留不得。
随后,他抓住一个丫鬟仔细询问了来龙去脉。
他十分意外,虽然浔阳地处偏远,与蛮荒之地还是有很大差别。
郊外确实有不少流民,却不知他们大胆到连县主都敢打劫。
那他身为一国之君的尊严,且不是被这群流民踩在脚底下。
了解完毕,他面色一沉,不顾其他下人的目光,直接将那几个丫鬟丢进了河里。
一时间,惨叫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
消息很快传到落霞院。
商桑出现时,还能看到几个丫鬟飘在水面上,抓着河边的水草随着水波摇晃。
她们没人敢游上岸,就怕被玉君泽再按回水里。
“这是为何?”商桑呼吸急促,一张小脸粉扑扑的。
“这几个奴才敢编排主子,你管教不严,我便替你处置了。”玉君泽说得轻飘飘。
若是在别人家的院子里,淹死便淹死了,可她每年都在此赏花观景,不愿沾染了晦气。
“发卖出去有的是管教的法子,我亦不想染了一身的戾气。”商桑不愿动手伤人,可有的是人替她去做。
“在永定时你就是这般,还未吃够亏?”玉君泽声音变得轻柔。
“捞上来。”她转头吩咐嬷子,“让人牙子过来一趟,将这几个丫鬟卖了。”
丫鬟一听要将她们卖掉,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能活下来自然是好的。
可若是卖到青楼,抑或山野村夫,那后半辈子无望,还不如死了干脆。
商桑看穿她们的心意,立刻厉喝一声,“还愣着作甚,还不去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