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松动了,实则只是当她是一枚即将被废掉的弃子,任由她最后挣扎罢了。
南枫如愿得到他的首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玉君泽离开这日,是难得的好天气。
温日暖阳,好不惬意。
玉君泽坐上轿子之前,朝容家阁楼处看了一眼,商桑站在二楼云台之上。
他目光如炬,灼得商桑面颊发烫。
只是瞬间她便恢复平静,朝他颔了颔首,意识他可安心离开。
玉君泽似乎对他十分无奈,摇摇头像个忧心的老父亲,最终独自踏上了归程。
玉君泽他忘了。
是他自己下的旨,商桑才嫁到了容家,成了有名无实的容夫人。
来去依然是那辆同样的马车,只是黑夜成了白昼,此时不与往日同。
“夫人你若是滴几滴眼泪,陛下指不准会将您绑回永定,再也不让您出门了。”
玉君泽那望眼欲穿的眼神知意尽收眼底,一时不知该说他滥情还是专情的好。
“居然敢打趣主子,胆儿肥了。”商桑带着坏笑睨她一眼。
知意吐了吐舌头。
“奴婢胆儿肥不肥不知道,但是旁人常说奴婢随主。”
可不就是奴婢随主嘛。
知意个性三分随了她。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商桑也收回目光转身坐到雕花木椅上悠闲的喝茶看景。
容家景色别致,除了果园,各个院里的植林错落有致绿茵缤纷。
转眼入了秋,府里林星的几颗枫树格外的惹眼。
红彤彤的叶子飘飘洒洒的,落到地面上,就好似一层染色的地毯。
见她难得惬意,知意不禁有些心疼。
玉君泽来了大半个月,府邸被搅得乌烟瘴气。
商桑虽然不曾多言语,可到了夜里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
如今可好了,瘟神终于送走了。
连南枫也走了。
商桑确实可以好好休息几日。
玉君泽前脚刚走,慕絮便站在楼下远远看着,不敢靠近打扰她。
知意瞧见,寻了个借口,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看见知意下楼,慕絮便朝回廊尽头走去。
穿过双月门,两人寻到一处坐下。
“夫人已有交代,无人敢当你面说些闲言碎语。”知意大概能猜到她心思。
“那人真能来迎娶我?”慕絮担心自己临到头都是个笑话。
玉君泽带杳之离开,而她却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就怕院子里的姐妹们笑话她。
“陛下自然是一言九鼎,他临走时已让夫人为你安排好了一切,你莫要担心。”知意拍拍她的手。
慕絮低下头,内心十分焦灼。
“你若是闲着无事可做,这几日便去夫人屋子里伺候吧,正好南枫也走了,我也需要个人搭把手。”
慕絮眼中霎时有光亮闪烁,“当真?”
“你若去到夫人跟前,她们明面上自是不敢说什么,背地里那些难听的话自是不会少,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知意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躲在一隅等候那人来娶她。要么大大方方的站出来,承受旁人异样的目光,反而能减少旁人对她的好奇心。玉君泽将她配给从前随他一同出征的士兵。
因立了战功,玉君泽允他返乡养伤。
据闻四肢齐全,是个粗莽却细心的汉子,因不懂姑娘家心思,至今没能讨到一门亲事。
一夫一妻,柴米油盐,再生个一男半女,也不失为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