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足利义满的面前,毛利家就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不过现在因为防御大明的关系,毛利家所在的长府就成了非常重要的战略之地。
毛利家就承担了建造海防的任务。
“还不错,看来近几年来,毛利大名确实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足利义满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先前沿着海边转了大半圈,这里都用大石砌成有一丈多高的石墙,堡垒。
沿线吃水浅,大明的船舰没有合适登陆点。
大明若想要攻打本州岛,这里是最好的桥头堡,一旦拿下就能快速囤兵本州岛。
“这都是大将军阁下统领有方。”毛利大介连忙躬身回道。
足利义满继续道:“我听说一色氏、涩川氏、大友氏,他们的族人现在很多都在长府避难。”
毛利大介犹豫了一下回道:“自从大明占据九州岛以来,就有许多族人迁徙到长府,现在长府的发展,离不开各家的支持。”
“在海防的建设上,大友氏担当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听到这话,足利义满感叹了一声:“氏継君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大友家跟足利家,也是世代交好,可惜大明凶残。”
大友氏在南北朝之际,就投靠了足利尊氏,从而实际意义上统治了北九州地区。
也就是丰后、筑前、筑后三国的实际统领。
在对抗大明上,并没有太多的效用,城门被大炮破开,大名自然也被明军杀死。
毛利大介不敢说话。
因为他知道,大友氏的死,其实是跟足利义满有间接关系的。
南朝虽说落败了,实际上在九州岛还有着很大的统治地位,这里许久武士大名,都是心向南朝。
而足利义满最后还违背了当初南朝投降的承诺。
南朝跟北朝的内战,其实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就是王权跟将权的争夺。
不过显然最后还是王权落败。
可这并不意味着王权没有支持者。
明军进攻九州岛以来,实际上足利义满一直没有派出本州岛的精锐武士迎战。
他在借大明的手,去清洗九州岛对他反抗落败的势力。
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大明如此强横,毕竟先前都杀了大明使臣,十几年过去了,都没看见大明敢来攻打倭国。
这次是真的失算了。
整个九州岛竟然被大明直接平推,完全不是对手,等到足利义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包括足利家的盟友,大友家也因此被杀。
“大明秦王啊!”
足利义满有些感伤。
最开始其实大友家并没有出事,是大明的秦王来了后,直接屠城,一点活命的机会都没给。
当初足利义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都有些懵了。
只是即便是知晓了又能如何,也只能将仇恨埋在心中。
找秦王报仇肯定是没希望的。
“那就用明军将士的鲜血,来祭奠氏継君吧。”
这已经是足利义满暂时能够办到的极限了。
大明的秦王要是死在他的手中,整个倭国都要被颠覆。
视察完之后,足利义满开始部署方案。
因为后小松天皇跟燕王之间,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时间约定,所以现在足利义满也没法得知燕王到底什么时候会囤兵过来,所以他只能是先行做好准备。
长府这里距离九州岛也就一线之隔。
九州岛那边并没有像长府这般建筑石墙堡垒,或许在大明看来这完全没有必要。
也是给了足利义满机会。
他要趁着夜色,偷偷向九州岛的海边运送武士过去,绕到后方。
等到燕王过来的时候,形成前后夹击之阵。
直接运送到对面肯定不行,为了避免暴露,运兵的船要从海上绕一圈,避开对方的巡查,然后再偷偷潜藏起来。
他知道燕王亲卫明面上只有四万之数,实际上肯定更多。
很多武士投靠了大明,成立了军队。
这些武士并不享受大明的待遇,而是相当于藩王的私兵。
平时种地,挖矿,有战事的时候就参与战事。
足利义满估摸着燕王至少会有十万左右的总兵力。
毕竟燕城不可能完全抽空,顶多是带三万兵来,其余的武士,顶多是六万之数,多了就容易出现问题。
而他则准备,调五万武士潜伏后方。
为了稳固,这边主力军足利义满决定带三十万武士。
三十五万之数,还是以偷袭的方式去打。
足利义满觉得自己不可能输。
同样,朱棣也不觉得自己会输。
在朱高煦和朱高燧传信之后。
秦王朱樉,晋王朱棡,齐王朱榑,一起来到了燕城议事。
“老四啊老四,你胆子是真大,父皇那边明令禁止了要我们跟倭国不可开启战事,你这家伙,还是想尽办法要搞事。”
“你就不怕到时候收不了手,真的开启了国战,到了那时候,父皇怪罪下来,你受得住吗!”
朱棡一进大殿,就对朱棣冷嘲热讽的说道。
朱棣面色平静,回道:“若是二哥觉得不可为,完全没必要过来,我想有大哥,七弟在,此番自不会出问题。”
朱棡闻言冷哼一声,倒是不接这个话茬。
话是这么说,但这次可是个好机会,他们虽说也一起打,可明面上是相当于借兵给朱棣。
既有好处可以捞,还有朱棣背锅,这样的事情朱棡凭什么拒绝。
“行了,都是自家兄弟,不要一见面就吵,平白看得心烦。”
“老四,老三这话糙理不糙,虽说这事你担着,可父皇那边可不见得这么想,倘若真要降罪,可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秦王朱樉开口说道,作为二哥,调和一下自家兄弟的矛盾还是很有必要。
再则这样吵来吵去,也搞不成事情。
朱棣闻言,笑着回道:“二哥放心,父皇可不能怪罪我。”
“毕竟咱们这次过去,是为了倭王啊,这可是他邀请的我们。”
“只不过这足利义满设计过来,我这边将计就计罢了,即便是吃了亏,谁又能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