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阑冰:“你在想什么?”
谢秦:“我在好奇,书院书生都吃什么?”
灏阑冰:“君子远庖厨,寻常书生弟子的吃食都是山下送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本事不大,嘴巴刁得很。”对于这一点,灏阑冰十分不屑。
谢秦有些遗憾,还想着混一顿饭。吃过寺庙的,吃过道观的,就差书院的了。
二人走入那后园,水榭之所,寻常书生会在此散心,感悟圣贤之道。
此时的讲学已经结束,书生们可以自由行动。
不少学识不高,修为不高的弟子书生,走入此。
看到从未见过的二人,不由多想。
可是新的同窗?应该是,这两人毫无浩然气,一看就是少读诗书,不懂圣贤。
谢秦感受得出,有些人的心思,也没多在意。
灏阑冰:“我们去大礼殿看看。”
大礼殿外,至圣石像,肃穆庄重。
此处谁都可来,但平时书生弟子根本不敢来,只觉得学识不够,有辱圣师。
谢秦:“这里好冷清埃”
灏阑冰:“一帮人想太多,哪有这多规矩。喜欢自己给自己加一个规矩,自以为敬畏,实际就是无知罢了。至圣先师倘若还在,定把这石像砸了,大礼殿拆了。”
谢秦若有所思,“确实,我听闻过一些至圣之事。故事中,那定是位和蔼谦卑之人。”
灏阑冰:“儒院如今的规矩,很多其实至圣在之时,都不存在。都是后来的圣人,细分定制的。你知道为何吗?”
进入了儒院的灏阑冰,其实有研究过,那些规矩法度。如何才能制约天下的修士,保护无辜凡人。
谢秦:“至圣学识极高,很多事情,都可用智慧解决。但是后世的弟子达到不到至圣的智慧,很多事情,只能以新的规矩处理,他们更是担心自己定的规矩不够好,所以一个规矩,各种情况细分,数十万年过来,导致越加的复杂。遇事不靠教化,而是以规矩抓人定罪。”
灏阑冰感慨一声,“所以天下间的修士,既怕儒院又恨儒院。规矩多如牛毛,繁文缛节,修行之道,如同千人过木桥。”
谢秦:“这也没有办法。对于儒院来说,这是世道太平的法子,也是凡人能够安生的天下。”
灏阑冰:“儒院圣人贤人们都知道,他们什么都知道,可是他们没有法子。他们不愿破坏规矩,也不敢破坏……”
他们不敢的,我来。
“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我。”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儒雅之声。
二人看去,一蓝衣高冠书生,温文尔雅。
谢秦心声问道:“他是谁?”
灏阑冰心声回应:万川书院君子,师偃。
谢秦闻言,作揖礼见,“君子有礼,在下谢秦。”
师偃君子以礼回,笑看灏阑冰,“你来此,可寻我,我也好尽地主之谊。”
灏阑冰摇摇手:“不必,不必。你知道的,我看看那老家伙而已。”
师偃点点头,自然清楚,“春老他,见了吗?”
灏阑冰冷冷一句,“装睡呢?”
“哦……”师偃也不奇怪,“春老总会醒的,灏兄就留书院几日即可。”
灏阑冰:“也只能这样。”
说着一个心声喊谢秦跟自己走,远离此人。
师偃:“可需我……”
灏阑冰:“不必,你忙你的,我和朋友逛逛就好。”
二人很快离开这大礼殿,往其它地方走去。
谢秦见灏阑冰对于此人有些抗拒。
“走这么快干嘛?这君子有问题吗?”
灏阑冰:“没有问题,人很好,整个万川书院,从里到外,在他这有条有度。”
“那不很好吗?”谢秦问道。
灏阑冰眉头一皱,“你不懂……”
当年的这群人,差点让自己留在书院当了君子。
读书人厉害,不靠威逼,不靠利诱,不以手段。最简单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攻击你内心善良大义,让你看得更远,看得更清。
这世间大道,就需要可擎天之修士。
灏阑冰最后勉强“脱离”,继续坚定自己如今所为。
那是“大事”你们来,我只做我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