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浩浩荡荡去种树(2 / 2)

从种树开始 一只甜酒 2115 字 2022-09-08

孟和音心中暗道,那恐怕不是什么阵法,而是念力。

所谓念力,指的就是能够依靠意念凭空创造事物的能力。自第一个觉醒出念力的人至今已经一百余年了,民间却没有多少关于念力的传闻,因为自诞生之初,这就是七国统治阶级共同缄默的不传之密。

身怀念力者威胁巨大,甚至可以一人灭一城,前世的自己便觉醒了能够幻化一把神刀的能力,只要那人受伤,神刀便可一击取他性命。她多次砍下敌将首级屡立战功的能力便来自于此。更有甚者,能够具现出一个独立存在的世界,那世界里也有朝夕轮换,四季更替。孟和音未曾亲眼见过,还觉得颇为遗憾。

念力的强大,也就是为什么七国需要联合控制身怀念力之人的缘故。

然而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觉醒念力,多少年来,万人之中也只有一两个人会觉醒念力。即便是在前世后期,觉醒者如雨后春笋,也不过是从万中之一变为百分之一。寻常百姓根本无从得知念力的信息,即便偶然间觉醒了念力,也会被七国专门执掌念力的机构抓走,若识相的便可以为国所用,不识相的便被格杀。

为孟府布下阵法的那个方士,恐怕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能够幻化出改变气候的东西,念力想必十分强大。

说起来,上一次在无名茶馆中,也有念力的痕迹。两者都是能够改变气候的念力,不知有没有什么关联?

孟和音正想着,牛车已经慢慢颠簸到了白北山下,车夫下车对着孟和音行了个礼:“小姐,到了。”

孟和音下车先前行进几步,不出所料,白北山只是一座荒山,阳光照耀在它光秃秃的脊背上,黄色的是沙子白色的是石头,找来找去就是没有一棵树。

孟和音摇了摇头,率先拿起了一颗小树苗,对着跟来的家丁道:“劳烦各位,把这五百棵树苗,一一种在这山上吧。”

家丁们应是,各自拿了树苗开始行动不提。

城内,薛府。

前庭是典型的西北庭院,石头砌成的地砖铺满,两侧各有一方月门,靠墙处开辟出了一块花圃,里面种着几棵干黄细弱的竹子,下面还有几颗灌木,都长得不成气候,有些衰败的样子。

一个身着红衣的丫鬟被五花大绑着扔到院子正中间。

前厅与院子的连接处,站着一个身着玄色官服的中年男人,他面貌刚正,身材也瘦削,看着极为清正。

方才给白渺开门的那个小厮从后院走了出来,“大人,孟家小姐出城去了,说是要去白北山种树。”

薛泾长袖一挥,背起手踱了几步:“种树?白北山?”

小厮点头。

薛泾想了想,也不太明白孟和音的用意,挥了挥手,“罢了,随她去吧,继续看着。”

小厮称是,退了下去。

偌大的前庭中就只剩下了跪着的丫鬟和薛泾。

院中无人,薛泾走了几步,在那丫鬟面前站定,清正的表情忽然就变得暴戾,恶狠狠地道。

“你还挺能藏,可惜,你出不了琼州。而在琼州境内,就没有我找不到的地方。”

那丫鬟忽然动了起来,也许是想要跪下求饶,但是手脚都被绑住,动弹不得,因此整个人都在地上蛄蛹着,狼狈至极,身上的红衣就像流出鲜血不停蠕动的毛虫。

她还在支支吾吾着什么,薛泾冷眼看着她,眼中的冷漠和不屑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唔1

薛泾一脚踩到那丫鬟的脸上去,碾了碾。

丫鬟口中的抹布被这样一踩,倒是掉了出来,薛泾也就颇为嫌弃地收回了脚,丫鬟赶紧抬起脸来,粗粝的地板上立即被丫鬟脸上的细皮嫩肉染红。

“说吧,我儿在哪。”

“大人,求大人赐死,给奴婢一个痛快。”

如果白渺在这里,就能认出眼前这个狼狈求死的丫鬟,正是那一日火场中薛公子的贴身丫鬟红叶。

“呵呵呵呵~”薛泾笑了起来,气息间,有一种残忍的癫狂的可怕感觉。

“死?,你也配死?”薛泾转过身去,似乎多看红叶一眼都是一种恶心。“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把我儿骗到哪里去了。”

红叶眼里忽然流露出十足的恨意,咬紧了牙关,也不肯吐露一句。

“贱人!你把我儿弄到哪里去了?1

薛泾见红叶不愿回答,转过身就是飞起一脚,直直踹到了红叶的小腹,红叶避无可避,整个人如同死猪一般,毫无反抗的能力。

红叶口吐一口鲜血,眼中仇恨更甚。

“你……若是给我一个痛快,呵……也许他们也会给你儿子一个痛快。”

薛泾就像是被踩了痛脚,不停地猛踹红叶的身子,连踹了好几脚之后,才像是脱力一样停了下来,对着红叶咆哮道。

“我儿温良淳厚,何时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这么害他!1

红叶只感觉自己肋骨都断了好几根,五脏六腑都十分疼痛,听到薛泾的话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想要出口反驳,刚张口就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红叶咽了咽口中的猩甜:“温……良、淳……厚?他……杀害、我、父兄……的时候……怎么……不温、良……”

薛泾怒极,指着她破口大骂:“贱人就是贱人!我儿文弱书生,如何杀得了你父兄那样健壮的人?1

红叶脸上露出悲凉的笑,鲜血凌乱的染遍她全身,竟然有一种凄厉的美感:“不过是……多看了、一眼孟和音……他便将父兄发往城外,可怜我父兄,感恩戴德,刚出城就被流匪所杀!你猜……他们会怎么对待……”

红叶说着说着,猛地吐了一口鲜血,方才薛泾踢了头部好几次,她此时只感觉昏昏欲坠,倒地之后,耳中隐隐有血迹流出。

薛泾一直冷漠的眼神终于在听到流匪时,有了一丝波动。

他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而后双拳紧握,“流、匪1

他也没有再去管红叶的情况,提腿便要往县衙走去,此时师爷出现,看到庭院中的狼藉,大吃一惊。

“大人,你这是……1

薛泾握拳,厌恶道:“找个大夫来,死了就死了,活了就救一下,送到阳城去。”

薛泾目露凶光,师爷不敢再问,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一位老妇来报案,说她的儿子在县城外被流匪劫杀了……”

“哦?”

师爷走到薛泾身边,将发生的事情细细说来:“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