呙朗太点了点头,算是对杨洪基道长的回答,那神色中带着复杂,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杨洪基道长当然也看出来了,却没有在意,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至于扎西德巴大师,他是苦行之人,持戒精严令人敬佩。”
呙朗太摇头说:“他一天只吃一顿素食,真不是一般人,不知道这日子是怎么过的?我是没法想像。”
杨洪基苦笑着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也不知呙朗太听明白没有,这时候恰好服务员推门上了一道鱼,呙朗太提起筷子说:“来来来,吃鱼吃鱼!咱们厂的员工,要是都像扎西德巴大师这样,那可就爽了,能节省很多物质,你们说是不是?”
在座的其他人没有一个接茬的,全部默然不语。
唐成也看出来了,包括另一位副总在内,在座的其他管理人员对这位呙总都有些忌惮,心有厌恶却不想表达出来。唐成在心中叹息,这个姓呙的在酒席上说话也太赤裸了。
喝了几杯酒,话题又聊到了地理堪舆上,呙朗太问:“二位高人,你们看海宏工业园的地理气场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在座的其他人神情也很专注,这些人与宫紫桐不同,他们就是直接管理一线生产的,或多或少都信这方面的东西,事情又出在自己身边,不可能不关心。
杨洪基道长不说话,却很感兴趣的看着唐成,似乎也想知道这位海外归来的年轻一代地理堪舆奇人怎么回答。
只要信就好办,用不着像在宫紫桐面前那么麻烦,唐成直截了当地说:“我还没有仔细查验,但今天沿途观望发现,这里地气缺乏生机灵动,就像画中山水,欣赏可以,去没有办法亲近,山无春夏秋冬,水无四时之流,人处其中,灵性困顿难以伸张,久而久之,形神皆生惫态。但人非土石,于消沉中求解脱,有轻生之忧。”
这话说的有点玄,却恰到好处的高深,杨洪基道长微微点了点头,突然接话说:“若惫态已成,元神最易受染,一旦煞气生成将凝郁难散。”
旁边另一位副总裁试探着问:“二位的话有点高深,我似懂非懂,只是我们在这里设厂已经二十多年了,为什么近几年总是出事?”
唐成回答说:“那我就尽量通俗的说吧,原因有两点,一是规模已成,戾气积累达到了一个极限,以前这里肯定也发生过意外,但不像近一年频率如此之快,几乎成了定势。二是去年气候干旱,生发之气不足,而这里本就缺乏生机灵动,天时不合就好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杨洪基道长接着解释:“一旦意外接连出现形成定势,消沉戾气弥漫感染,甚至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说到这里突然转移话题问:
“呙先生,请问法事什么时候进行,公开还是私密?”
呙朗太大声说:“按我的意思,公开搞,让大家都看看。但是公司危机公关领导小组的意见,是私下进行,让大家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不必宣扬更不必公开。杨道长,你自己的意见呢?”
杨洪基道长想了想,说:“还是不要公开的好,旁观这种事情本身也是一种刺激,勾起人对意外事件更多的感念,万一再度激发感同身受的情绪,反而不妙。贫道此来,只是想收了这里凝郁的戾煞之气,而且越快越好。至于其余的事,就要看这位小程先生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