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同走进夕佳亭,就好像挑开倾泻的雨帘一般。
亭中有一对情侣正在相拥而坐,脚下还放着雨伞,见这三位如神仙般风采超然的男女走进来不禁眼神一亮,然后那女的脸色却突然有点发白,悄悄扯了扯男人的袖子坚决要冒雨离开。那男人一开始不愿意,直说等雨小了再走,可是拗不过女友,说着说着自己却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然后撑开伞搂着女友的肩膀冒雨走了。
在路上,男人问女友:“你怎么回事,这么大雨恰好有个地方躲,为什么非得走?伞根本挡不住,你看,这裤子都湿透了。”
他的女友小声说:“你没长眼睛吗?刚才那三个人根本就没打伞,可是全身上下一点都没淋湿,大白天闹鬼了1
男的突然醒悟过来,笑着说:“哎呀,真是啊,连鞋都没湿!难怪我看他们就不像一般人,会不会是许仙、白娘子和小青啊?再回去看看。”
女人拧着男人的胳膊说:“你还敢回去啊?小心蛇吃了你,人家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男人又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没有真的再回夕佳亭,一路朝雷峰塔方向去了,从此这西湖中又多了一则令人真假难辨的现代传说故事。
“此处是夕佳亭,可惜今天有雨,又是上午。”蓝芩看着远处的湖面轻轻叹息了一声。
“心怀夕,佳人在,也不负此亭之名。”唐成看着风景,轻轻地摇着一把刚买的折扇。
“在此雨意之中,正合蓝芩姑娘秘法心境,何必感叹呢?”庹玥瑛开口说,随着说话声,三人的神识中传来悦耳的天机手链鸣响,她已在悄然运转神念。
蓝芩回答说:“我不是感叹此情此景,而是感叹那九星派,门下传人一个个看起来都是清闲雅趣之士,不料暗查的结果却令人叹息不止。”
敬仲春开的七宝斋,就在离西湖西岸不远的延安路旁,栗金博开设的金博茶庄总部离七宝斋只有三站路。九星派众人在世面上各有营生,比如没杖堂堂主张庆忠在苏州开绸缎庄,离杖堂堂主范昭昌在徽州开画室,顺杖堂堂主莲韵居士却在黄山市屯溪老街开了一间茶室,而且饮客常以字画会友。
他们都有生意上的合作关系,而且都是世代传下来的买卖,虽然在之前几十年一度中断,但是这些后人还是干这些营生,显得都很有雅士风范。
犯杖堂堂主赵明亮住在秦皇岛,算是比较另类,做的是矿业买卖,据庹源理暗中调查的最终结果,与栗金博合作走私稀土的就是这个人。
非常令人奇怪的是,走私稀土从秦皇岛更方便,何必绕这么大弯子跑到杭州通过栗金博的出口生意呢?
可能是最近国家查的紧为了掩人耳目,或者因为栗金博是监督门中弟子行止的逆杖堂堂主,所以要分一杯羹同流合污?这是唐成还没想明白的问题。
另一位截杖堂堂主赖斯,住在福建乡下,是开茶园的,承包了数千亩山地,主要出产乌龙、大红袍、岩茶,是栗金博的金博茶庄主要的供货商之一。进一步查出来的结果,原来在网上和qq群里卖乌龙茶的那些伙计,其实就是赖斯雇用的,也经常给金博茶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