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当真是贼心不死,拉出去剁了喂狗!”
这几日攻城大战,每次一到傍晚结束后,庐阳军主将便会派遣使者前来劝降,条件说得是天花乱坠,官职爵位更是不要钱一样要送给他吴某人。
而值得一提的是,这庐阳军主将正是二次率兵杀入庐阳的白宠。先前安和一战,在汪意的帮助下,他率百余骑仓皇而逃。
回到昌郡后,可谓是抑郁了许久,同时又被自家兄长以战败为名,顺势去了官职,在家中休养反省。
数月之后才重新振作起来,得到起复,继续领兵厮杀。而这一次,他再次奉命率兵联合霍军,杀入庐阳,誓要一雪前耻。
不同于上次只有区区五千人马,现下他带的可是上万精锐庐阳军,其中超过半数更是真正的庐阳军嫡系,百战余生,战力非凡。
城外大营中,白宠正看着舆图,和众将思考战略计策,便有士卒来报:“将军,城中又遣人送来了一条狗。”
“找地方埋了就是。”
白宠头也不抬地回道。他已经习惯了,每次自家的使者都会被吴能剁了喂狗,然后送到大营里来,美其名曰送使者回来。
“将军,这吴能着实可恨,简直叫人着恼。只是为何,明知他会拒绝,偏要派人去死。现下军中文书,可都惶惶不可终日。”
“总要试一试嘛,万一这厮同意了,我军不就可以兵不血刃拿下临乡。总好过率军在此死战,左右不过是个文吏,可比不得将士性命。”
就在这时,又有一都尉闯进大帐,禀报道:“将军,那些霍军攻克东南部诸县后,又擅起兵戈,不仅屠戮百姓,更是将城中世家豪情尽数抄家灭族。
如此恶行令人发指,还请将军快去劝阻吧!”
白宠此时再也保持不了淡定,豁然起身道:“什么?!竖子安敢如此!”
两军会合后,他就和霍军主将满宁达成协议,霍军留下一部人马协助攻城,其余人马去攻占东南诸县,但是只得抢掠府库,不得随意杀戮,更不能向世家下手。
要知道庐阳军在庐阳扎根数年,与郡中大小世家的关系密不可分,各部将领可大多都出自这些世家。
虽然他们出征攻占昌郡,所有人便算是从家中脱离出去,另立门户了。但藕断还能丝连呢,何况他们这些活生生的人。
任谁都不可能在知道自家家族或有灭顶之灾后,还能无动于衷。
“将军,先前郡王与霍国签订盟约时,可说好的是只能向那些边城世家豪强,下手。等我军与其汇合之后,彼辈便不可再擅自屠戮。
如今彼辈毁约,我军可不能坐视不管呐!”
都尉话中的郡王,就是那因攻占昌郡有功,而被泰安帝下诏封为昌郡王的白涣,他受封后,便于不久后正式开府建衙,占据昌郡大部,与霍国打得有来有回。
所以庐阳军现下,称呼为昌军更为合适。
至于盟约一事,则是因为两边被经年的战争都快拖垮了。霍国将士死伤无数,民生凋敝,而昌郡更是快被打烂了。
所以两边秘密停战修盟,准备向软柿子庐阳郡下手。先由霍军吸引注意力,并做出想要夹击昌军的假象,然后再有昌军北上捅刀子。
而条件,则是霍军缴获的钱粮物资,都归他们所有。只是只能向东南部的几座边城下手,其余城池,百姓都不得随意屠戮,更别说世家豪强了。
要知道,军中就有许多将领家族位于此地,就比如这前来哭诉的都尉。
至于那些被舍出去的几座边城,则是因为地处齐霍两国边境,历来穷困,家族也少,世家更是孱弱,干脆当作棋子送出去了。
可是其他地方的,可不在条件之内。白宠一想到军中将领可能因此怒而哗变,便是头疼不已。必须赶紧组织这些杂碎。
“传令,大军这几日暂停攻城。留下一万人马围困城池,其余兵将,则跟着本将去找那满宁讨个公道。”
白宠眼睛一眯,这次少不得要做过一场了。好在霍军打到现在,八千精锐也就剩下不足半数,硬吃下也不是难事。
只是后果,就有点麻烦了。想到这里,他又对身旁侍立的心腹亲兵道:“本将稍后书信一封,汝立即快马加鞭赶去昌郡,将其交给郡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