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杨氏有粮,可大大缓解我们的燃眉之急。
属下以为,可先以绸庄与北面通商为名,将泗城绸缎运到熙阳去贩卖,船要返程时,再悄悄将粮食载于船上,借以杨氏官员的便利通过水路运到泗城。
到了以后,先放置到绸庄之仓库,最后再以绸缎掩之,以商队为掩护,将其尽数运到固城。如此,粮草之危可解。”
陈迹把杨同的话说完后,又讲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赵治听了,连连点头,也觉着此事大有可为埃
以杨氏的影响力和势力资源,将粮食以做生意的名义运到泗城,完全不是问题。
毕竟现在两方朝廷罢兵言和,又恢复了往来的商路,只是查得有些严罢了。但杨氏朝中有人,打个掩护,只要小心些,便完全可以避免被查处。
而到了明阳郡,那就是他们自己的地盘了。说到对明阳郡的掌控力,赵治敢拍着胸脯说,他爹在这方面真的是杠杠的。
到时候象征性查一下,就能安全送到固城了。
这次可真是托了泗城的福。泗城丝绸全国闻名,在哪里都是紧俏货,运到哪里贩卖都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是熙阳这个达官显贵云集的都城了,需求量更是极大,用个几船运货,再正常不过了,不会有任何人去怀疑的。
不过没高兴多久,赵治又皱起眉头来,对杨同道:“敢问杨参将缘何帮我?我赵氏眼下自身难保不说,就算是以往,也非是能轻易和杨氏结交的。”
杨同看着赵治笑而不语。
“若参将不嫌礼薄,不若以后杨氏在明阳郡的各处商铺产业,尽皆免税?”
赵治全然没了少君的傲气,小心翼翼对杨同道。
陈迹在一旁看得,直暗暗翻起了白眼。哪里有这种好事,一点商税,就想让人白送粮食,这不扯淡嘛。
“校尉,杨参将的意思是,想要回一趟熙阳,与家人细说,如此才好援助我们。
当然,为了让校尉放心,杨参将主动要求我陪着他一道回去,且可在军中点些好手,一同前去。顺便也可由我我代表校尉与府君,达成与杨氏之合作。”
见赵治两人大眼瞪小眼,陈迹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在一旁插话道。
“不错,我正是此意。我深知自己现在身份特殊,不好出现在世人眼前,但有着陈主簿一道陪我,想来校尉便能放心了。
再者若我一个人,怕是得到家祖同意的希望极其渺茫。刚好陈主簿才思敏捷,辩才过人,有其与我家祖分说,想来他也会同意的。
这也代表了我是诚心实意地想和校尉一道做些功业来,校尉意下如何?”
赵治沉吟了一会儿,又看了看陈迹,对杨同道:“兹事体大,本校尉要告与家父知晓,再商量商量,明日给参将一个答复,如何?”
“正该如此。”
赵治点点头,对陈迹道:“言痕,帮我照顾好杨参将,但有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一应允诺。”
“喏。”
安排好陈迹陪好杨同后,赵治连忙招呼赵四出帐离开军营,连军务都不管了,想是要赶忙与他太守老爹去说此事。
“看来赵校尉心里已然是同意了。”
“那么大的诱惑,他怎么挡得住,这放在谁身上都会心动的。还好还是有点清醒的,知道自己无权决定此事,要跟自家老爹通个气儿。”
陈迹和杨同看着赵治的匆忙模样,皆是老气横秋地评判道。可明明两人和赵治一般年岁。
“这眼瞅着就要放班了,不若今日就早些回去吧,反正依你的地位早些走也无妨,再者你家校尉可都带头了。”
陈迹斜着眼瞥了一眼杨同,道:“你管我几时放班做甚,那与你何干?”
“怎么没有关系。你家校尉说了,要你把我陪好,那我自然要跟着你一道了。今日我便住到你家去吧,我那里怪冷清的,无趣得紧。
而且十几个汉子盯着我,实在是难受至极。若是去你家中,他们便不会跟着我了。”
“你越来越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