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同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道:“颖儿莫哭了,三哥这不是在这儿嘛,别哭了,乖。”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少女早已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流出,打湿了杨同的衣衫。
少女抬起头来,对杨同更咽道:“三哥,颖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你且擦擦脸,有客人在呢。”
那少女这才注意到了一旁坐着的陈迹,连忙从杨同怀里起身,用帕子擦擦脸,对陈迹福了一礼,道:
“奴家见过郎君,想必郎君便是救了三哥的陈郎君了吧,奴家在此谢过了。”
“小娘子不必客气,我与三郎意气相投,都是缘分。”
那少女点点头,又对杨同道:“既然三哥在与陈郎君说话,那颖儿先下去了,过会儿再来找三哥。”
说罢,这少女便莲步轻移,走了出去。
看着少女的背影,杨同又宠溺地笑了笑,正要回头对陈迹说话,却见他也是一直看着自家小妹的背影,便道:“言痕在看什么?”
陈迹回过神来,也不尴尬,直说道:“我只是看这小娘甚是清纯俏丽,还懂礼貌,言谈有气质,实打实的大家闺秀,就多看了几眼。”
这个时候就是要实话实说来,显得坦诚。而且这想法也不龌龊,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没什么好遮掩的。
若编个谎话搪塞过去,反倒落了下乘,到时候不说杨同,他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什么时候他陈言痕连话都不敢说了。
只见杨同点点头,道:
“她是我四叔的女儿,杨氏嫡出我这一代里,有七个男丁,可女儿就她这么一个,是故自小便是疼爱得紧,家里长辈直把她当作掌上明珠,宠溺至极。
连我们这七个哥哥,对她也是疼爱有加,从小无有不允。我也将她当成亲妹妹来对待,所以自幼关系极好。
前些日子去她母亲娘家那边小住,想是今日早晨才回来。听到我安然无恙的消息,便急忙来寻了。
因为她是我杨氏仅有的嫡女,所以自及笄之时起,上门求亲的世家勋贵数不胜数,但都被我祖父婉拒了,言说小妹还小,等大了些再议。现年倒是年方二八了。”
看得出来,杨同是真的很疼爱这个小妹的,一说起来便滔滔不绝,语气间更满是宠溺。此时他又话锋一转,对陈迹道:“言痕也有意思?”
陈迹愣了一会儿,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连忙道:
“我怎会有这种心思,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不过一介小小郡兵主簿,无有家世背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如此低微的身份哪里敢有高攀的心思。”
人没本事没关系,没有身份背景也没关系,但是一定要自知。他一个消息奥主簿,哪怕去杨氏入赘,人家都嫌他位卑官校
不过若是他是太守府上的主簿,甚至是一禁军大将军帐下的主簿,那倒是有入赘的资格了。
须知,主簿与主簿之间,也是不一样的。像主簿这种上司腹心的官职,权力官衔大小,完全是看上司厉不厉害。
上司有牌面,他这个主簿就有档次,若是上司也不入流,那他这个主簿就更拿不出手了。
杨同听了陈迹的话,只是笑笑。
陈言痕这个人,他杨三郎自诩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为人阴损了点,但人品大抵还是不错的。
更是知分寸懂进退,凭他的本事,眼下是不成,可日后未必没有发迹的机会,且大有可为。到了那时,他杨三郎是不会反对的。
“好了,我先过去了。和你说了那么久,可是让我想死了。你现在没别的事情了吧?”
杨同狠狠地瞪着陈迹,大有一副他再有事情就跟他拼命的样子。
“没了,子和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