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陈迹起床后匆匆洗漱,便来到了村口的临时军营。他往伤兵营走了一圈,发现近半的重伤员此刻都不见了踪影。
“主簿,今日我军是否仍然原地休整?”
李钦正带着人巡营,一见到陈迹来了,便赶忙上前行礼道。
“大军可重新整编完成?能上战场不拖累的有多少将士?”
“启禀主簿,百余将士受的轻伤并不严重,昨日止了血休息了一晚便差不多了,照旧能上战常统共有五百一十八名将士,已重新整编完成,分成两营各有一名军司马统领。
同时缴获的甲胄武器也一应换装完毕,战力提升不少。”
“善。敬仪,你可敢带着这五百人去匪军巢穴试探试探?”
“末将愿往1
李钦当即抱拳应声道。
经过昨天的苦战,他觉得自己麾下的将士无论士气意志还是战力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且这些将士都见过血,几乎一大半的人都亲手杀过敌军。
就算没抢到人头的,也算是见识过残酷战场的大世面的士兵了。这和没上过战场,没见过血的新兵,那可真算是天差地别了,完全是两个级别的战斗力。
“好,那你们吃罢早饭休整好后,便即刻出发吧。不用担心我们这边,敌军没那功夫来找我们的麻烦。
另外,此一去,主要是打探周遭地形,试探山上敌军战斗意志和士气战力,情况一有不对便立即撤回,切莫恋战。依着我军如今的实力,断然没有可能剿灭匪军的。
匪军的巢穴在二十里外的小青山,你只往北走便是,总能找到的。行军时多派斥候打探,小心行事,勿要中了敌军的埋伏。”
“末将省得,主簿放心。那末将这便下去整军造饭了。”
陈迹点点头,看着李钦转身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你这还真像千叮咛万嘱咐,对后辈满是担忧的老将军。明明年岁还没人家李钦大,说起话来倒是老气横秋的。
我观李钦统兵才能不俗,虽然没指挥过几场战斗,但也没有那么稚嫩青涩。放到你这儿,好像生怕他会出事一般。”
杨同看着陈迹这副殷殷期盼和不放心的模样,直觉甚是好笑。
“你懂个甚!多说几句总没错的,总要把一切事情说清楚了才好。李钦平时还好,但脾气一旦上来了,哪个拦得住他,酿成祸患怎么办?咋地,你忘了上次明阳楼那事儿?
再者,死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弄出来点精兵的底子,可不能全被霍祸进去了。到时候我哭都没地方哭去。还是说,你杨三郎能赔我几百精兵啊?”
陈迹翻了个白眼,对杨同道。
“别别别,那大可不必,我可便不出恁多人来。”
李钦召集完重新整编完后的大军,又埋锅造饭,让将士们饱餐一顿后,便开拔出了村子。大军竖起旌旗,踏着整齐的步伐,保持着高昂的士气,威武地朝北边行军而去。
大军五百余人,分成两个军阵编作前后两军,李钦带着亲兵居中统筹。若非人数少了点,还真有上万大军出征的气势。
马不停蹄地行军行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大军便来到了小青山。李钦虽然没有舆图,但他很确定这里便是小青山的地界儿。
无他,大军走了二十多里地,就撞见这么连在一块的几座山,又当属中间的山峰最高最险,不用想便知肯定是小青山了。
“昔日我等从山上下来,今番却不想是要从山下往山上去,人生真是好一番际遇也。”
李钦看着高耸险峻的小青山,不禁想到了什么,便吐出了这么一句在外人听来根本不解其意的话来。
只是旁人听不懂,李钦身边一众亲兵却是听得懂的。这些亲兵俱是当初随他下山投军一干喽啰,是他实打实的腹心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