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到时候也发放一笔抚恤和赏钱。那如此一来,这些人都能领到两份钱,也算是慰劳他们的功绩了。
“既如此,某便却之不恭了。”
他杨氏虽然家大业大,但能薅公家的羊毛,干甚不去薅。而且看陈迹这样子,明显是要为自家薅,才顺带拉上他的。
他可是听手下那统领说了程来的丰功伟绩。若非他们两家顶住了那一段阵线的压力,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所以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陈迹点点头,又看向孟德,道:“尚行今日可还习惯?”
“往日懒散惯了,今日突然有这般多事情做,的确有些吃不消。但大体无妨,我很快便能适应的。”
此时的孟德早已大汗淋漓,眼冒金星。他自早上起,便在后勤营打转,组织人手准备守城物资。等到仗打完了,又被弄来处理战后工作。真是一刻也不得歇息。
也就中午时候吃了几块干粮,其余时候真是甚么东西都没吃,连水都没喝上几口。此时早已是额的头昏脑胀,就差瘫在地上了。
陈迹看出了他的窘状,道:“第一日确是会有些不适应。来日熟悉熟悉便好了。这样罢,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反正也不多了,无伤大雅。
现在我们一道去吃个饭食,也算犒劳犒劳自己了。”
说罢,陈迹又转向其余参军文书,大声道:“诸位,将事情放一放,先去吃晚饭。一日都未曾进过多少水米,想是早已吃不消了。
等吃罢饭再来做,还能更快些。”
“多谢主簿。”
一众参军文书闻言大喜,连忙起身对陈迹感谢道。
“走罢1
陈迹率先往外走去,带着一干人朝后边的营帐走去。他之前就让人准备了饭食,这个时候想是已经差不多了。
来到一处营帐,众人便闻到了久违的饭食的香味。面对着这些美食,他们再也按捺不住,各自三三两两地捡了个案几坐下,端起碗来就大口吃着。一点儿没有往日文士自矜的风度。
“我们也吃吧。”
陈迹招呼着杨同两人来到一处案几,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此时早已饿急了的众人只顾大口扒拉着饭食,一点说话的意思也无。整个营帐中,就只剩了他们吃饭的吧唧声和咀嚼声。
说来好笑,彼辈文士往日最讨厌吃饭发出声响,特别是吧唧声之类。但今日反倒不由自主地出声,仿佛这般吃来能更香些。
众人吃了一轮,感觉回过劲儿来了,才慢下速度,又恢复了往日儒雅的风度。
“言痕,今日死伤这般惨重,明日想是便不好守了。你可有甚么计策?”
杨同抹了抹嘴巴,往旁边扫了几眼,随即凑过头来对陈迹小声道。
“我能有什么计策?像这般战局,除了死守硬耗,还能哪般?只要再多征召些城中民壮,总能守住的。
再不济,就把城中世家豪强的私兵部曲也凑一凑。若是城池被攻破了,那他们肯定也讨不到好处,危急时刻肯定愿意出兵的。”
陈迹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杨同的异想天开。
“可你往日面对强敌不都有办法,今番怎得不成了?”
“这能一样的?往日是我军弱小,无有办法,只得使计诱敌深入,一举歼之。可此番敌军攻城,我军出都出不去,哪来的地方让他们深入……”
说着,陈迹突然看向了正在低头狂吃的孟德,眼中有精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