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微微一笑,心下不住盘算着。大齐虽然国力强盛,但还没奢侈到每郡数万郡兵里,就养着相当编制的骑军。
要知道此前明阳郡,可是连骑兵的半根毛都没有。也就是现在发达了,给赵治部里,塞了两千骑兵的编制。
而这消息甚是紧密,这般短的时间里,不可能被他郡探知。是以敌军断然不会知道他们这里还有一千骑兵。
白日这般惨烈的战斗,双方都是疲累得紧。想来敌军千算万算,都不会想到他们还有如此完好无损的机动力量,可以去搞个夜袭。
是以,此番夜袭必定成功,而不会有丝毫阻碍。
众人又商议了一番细节以后,便纷纷散去,下去加紧做事。今晚可是有得熬了。
“老弟,现在就看孟县君的想法了。只是某与他打过几次交道,此人不好相与埃若无他颁布告书,城中百姓便不好弄了。”
“无妨,他那小儿子不是在我们手里嘛。就看他是要仕途,还是要儿子了。桀桀桀1
钱猛看着陈迹不怀好意的笑容,满脸黑线。这老弟现在怎么看,怎么都不是好人埃而且这笑声真的好恶心埃
“咳咳,老弟,我们还是快些走罢。”
钱猛连忙打断陷入某种莫名状态的陈迹,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就去。”
陈迹收起笑容,与钱猛一道找上了杨同和孟德,随即带了十余亲随,便出营赶往县衙。
而先前在城墙上戍守的一千骑兵也被重新调离,回到营地,在各级将官的指挥下,披上甲胄,骑上战马,举起火把,小心翼翼地出营。
随后打开城门一拥而出,往城外疾驰而去。
东城,马府。许久没有回来的马都尉看着自家的大门,感触颇多。他这几日虽在城中,但都在大营,要么在城墙上防守,压根就没回来过。
他感慨了一会儿,随即便上前拍门。
“吱呀——”
大门被打开,从里边探出一个头来。
“这般晚了,府里不待客了。若有要事,明日早些来罢。”
“某回自己家,怎得还要改日。”
“你是,你是大郎?!是老朽花了眼,不曾认得大郎。大郎快些进来。”
这门子也是马府的老人了,自是认得马都尉。
“父亲何在?”
“家主正在书房。”
马都尉进到了院中,随即见到了管家。在管家的带领下,往内院书房而去。
“父亲1
那管家在书房外听得自家大郎如此激动的呼唤,甚是欣慰。家主父子许久未见,如今相聚,必要互诉衷肠。
他且去准备些点心,供父子二人享用。谁知等他回来时,也不知两人讲了甚么,只听得房中自家家主激动地怒吼:
“逆子!快给老夫滚出去!我马家无有你这般的不肖子孙!真真有辱列祖列宗啊1
管家听得一头雾水。自家大郎在外边干了甚么有辱祖宗的事情,让一向儒雅的家主这般动怒。
今日回来,不会是因为在外边混不下去了,才不得已回来的吧。可大郎不是在城中军营,戍守城防嘛。能犯甚么大错?
莫不是犯了军纪,做了那通敌叛国的祸事,辱没了马家清名,然后被发现,连忙赶回家中避祸?
想到这个,管家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马家要完!这不得被大军铲平喽!
他全身开始颤抖起来,手上一个不稳,装满了点心的餐盘便衰落在地,点心也撒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