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各中郎将里,少有人能独当一面。原先还有赵少君,只是他恰巧卸任,不能但此重任。是以他向府君举荐了言痕,由你统帅钱猛部上万人马,出征南下,讨伐庐泗。
言痕向来足智多谋,在军中也有威望,资历也可领军。不知言痕可愿担此重任?”
呵!还恰巧卸任,话说得真漂亮,不就是怕死在外边嘛。毕竟此遭任务艰难万险,赵少君何等身份,怎好做这等事来。
举荐他陈迹,不就是还信不过钱猛,要让他这个赵少君的真正腹心掌控军队,替少军继续留下自己的痕迹嘛。真以为他看不出来?
而赵氏父子能这般信任他,肯定是一早就收到了他这段时日的表现。石陵城里,可也有醉仙居埃
不过这正和了陈迹的意思。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染指兵权了。等他光明正大的上位,这支军队到底姓甚么,那就不好说了。
只是这还不够,要好好谈谈劳动合同才行。
“某能被府君和少君如此看重,虽万死而不能报之万一。既然府君有所重托,某自然义不容辞了。
只是钱将军已是统兵的中郎将,兵权皆在他手,某又怎好统率这许多人马?”
“言痕无需担忧,府君早有准备。”
秦朗从怀中取出一卷布帛,道:“这是府君亲自誊写的官告,擢升言痕为讨逆将军,统率钱中郎将所部人马。并授予临机决断,就地筹措粮草,先斩后奏之权,全力配合大军主力攻伐泰丰。”
甚么攻伐泰丰,这就是甩给他一万人马攻打庐泗两郡,为他老赵家开疆拓土。而打下了庐泗后,如果不能成功袭击泰丰,反而还要被治罪,一句话就能抹去他打下庐泗的功劳。真是打了个好算盘埃
还他娘的讨逆将军,直娘贼的,齐国三百年天下,就没设过这么个军职。
这赵府君倒好,为了他能安心做事,有足够的身份,还硬生生为了他一人打破了大齐的军制,搞出来甚么个讨逆将军。
这份恩荣,他陈某人真是受之有愧啊!
“啊呀,如此厚封,某实在是不知如何报答府君了。”
陈迹脸上闪过激动之色,一脸惊诧道。
秦朗见了,愈发满意,到底是年轻啊,见到了这般的恩赏便激动得不能自已了。不过这样也好,喜怒写于脸上的年轻人,才是府君要的人才埃
他走下来将布帛交给陈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只要勤恳做事,全力完成任务,便是对府君最好的报答了。”
“话虽如此,但某又深感力不从心。不知郡尉可否再调拨末将一些人马,这一万人实在太少了些。”
“言痕须知,兵贵精而不贵多。此番石陵大战,可是培养出了数千一等一的精锐,称作我明阳郡兵第一战力也不为过。能把如此精锐的将士交予你手,言痕怎得还不知足?”
陈迹听了,心里又骂骂咧咧起来。还我手,乃翁不就是给赵少君养兵的嘛。简直无耻!
“可此战甚是激烈,许多将士的伤势至今未愈,还有许多重伤的士卒濒临危亡,这真的不足五千之数了啊1
陈迹这话倒是不假。虽然离大战已过去十余日,有不少将士伤愈归建。但还有相当一部分的士卒直接病亡了。眼下虽有五千之额,但实则不足四千人了。
本来他这所谓的讨逆将军就够可怜的了,兵力和人家中郎将一样,就这还要减去一千人,他找谁说理去。
“这样罢,某做主,许你在其他中郎将麾下挑选将士,不足兵额。这可满意了?”
秦朗算是看出来了,陈迹这厮明显就是在讨价还价。若是不答应,还不定要闹出甚么幺蛾子。眼下时间紧迫,他还要率军赶去东部前线,没时间和他在这里扯皮。
“如此,多谢郡尉了。”
“嗯。对了,王林部此时想是已在行军路上,不日便能抵达石陵,届时你们合兵一处,你率部南下时,顺势将南部诸县收复了吧。
而之后各县官员,府君会亲自安排的,决不会让此战付出心血的人失望的。”
“末将定当不辱使命1
陈迹知道,这一次倒是在白送他功劳。庐泗联军全军覆没的消息,肯定早就传出去了。
南部诸县此前被敌军攻占,还未派遣官员,只是象征性的留了点人。此时怕是早就被城内的世家给消灭了,就等着他们去收复呢。
所以他只要顺路去走一圈,插上明阳的大旗,就能把各城收复回来。这等功劳,算是赵府君给他的甜头吧。
在权谋这一块,赵府君一直拿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