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见陈迹沉默不语,便开口道。
“处罚?这有甚好处罚的。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且其不过斗将一时失利,还能完好无损地回来,已是幸事,还稳住了士气。根本无有过错,何言处罚一事?
再者本将观其人本事不俗,还有胆气,可以一用。你且叫他宽心,日后奋勇杀敌便是。”
能有胆子斗将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没吓得丧胆。
而且陈迹和李钦程来两人呆得久了,眼里也是非凡。他看得出来这齐孝虽然二十多岁年纪,大抵是哪个世家塞进来的。但却有不小的本事,好生培养一番,假以时日也是一员骁将。
“如此,某待齐孝谢过将军了。回去后某便与他好生说说。”
“嗯。对了,我看他年岁不大,便坐了军司马的位置,想来家世不俗吧。”
陈迹这话,完全忽略了自己明明是全军上下,但凡有个像样军职傍身的将官里,年纪最小的。而他又偏偏是一军的主将,还没有家世依赖,这找谁说理去。
王林也不会去腹诽这种事情,只是回道:
“确是如此。齐孝出身平城齐家,乃嫡支五子。而平城齐家又是泰丰郡广成县齐氏的分支,两家虽分家已经一甲子,但如今依然交好,每年联络互通不断。
最重要的是,广成齐氏与邬城赵氏感情甚笃,又皆为泰丰三大郡望之一,向来联姻频繁,至今已有百七十年了。
要是严格说起来,齐孝还能算是府君的外甥。只是关系离得有些远了。”
王林家世非凡,门第在明阳郡也是排得上号的。所以这些事情旁人不知,但他却知晓得一清二楚。陈迹若有关于世家的事情不懂了,每每便会向他请教。
“原来如此。那某若是不知好歹处罚了他,不是还得罪人了。”
陈迹打趣了一句。
他这当然是玩笑话,毕竟齐孝再怎么有背景,他也是不惧。想陈某人如今也算成势,又与军中许多人关系甚笃,还算有些人脉网,且又是赵少君的心腹,不再是当初一穷二白的时候了。
王林也是知好歹的,自然听得出来,便笑着道:“军中军纪森严,又岂能以家世论处。若是有人真触犯军法,或做下不可饶恕之罪,照样办他1
王校尉治军带兵向来稳重严谨,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而且他从来不会借用家世为自己升官。
要不然陈迹初识他时,他就不会是个小小的都尉了。若是到了现在,怎么着都能升到中郎将了,怎得还会在校尉的位子上打混。
两人说了一路,很快便回到了大营。陈迹叫来杨同,将此次斗将的战果亲自告知他,让他给王林及其麾下将官记功。
毕竟斩了敌军一都尉,怎么着都是件大喜事。该好好传到全军,鼓舞一下士气。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陈迹匆匆吃了饭,便再一次召集众将,升帐议事。
“今日白天斗将,我军勇将辈出,斩杀敌军都尉一名,杀败军司马一名,而又无任何损伤,可谓大获全胜,狠狠挫了敌军之锐气。
然我军时间紧俏,情况依旧不容乐观。敌军今日横遭此败,想来不会再与我军斗将。是以为了拿下南丘,敲开庐阳之大门,我军还有得费功夫。
现在本将召集尔等议事,便是为了集思广益,商量出以最小代价拿下南丘的良策。诸君皆沙场宿将,大可畅所欲言。”
众将听了,皆是低头不语,沉思起来。
很明显,只要这次能拿出个像样的办法来,哪怕只是稍稍提了一嘴,也是不小的功劳。如此立功的好机会,怎能不牢牢抓在手中。
当下所有人都绞尽脑汁地想着计策,根据敌我双方力量对比,不断在脑海中盘算着。
“将军,下官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