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素登时感觉传来一阵巨力,险些没把他这把老骨头给震散了。
“哎呀,郑卿无事吧,孤一时兴奋,力气用得大了些。”
“监国放心,老臣无碍。
这支私兵,饶是我郑氏也只此培养出这么一支。如今尽数交予监国,以表明我郑氏之拳拳忠心1
张言听了,当即心下腹诽:孤信你个糟老头子才有鬼!
随即又想到郑氏藏匿的实力如此恐怖,完全超出了所谓的郡望,他便又扯出一个笑容来,道:“郑氏忠心若此,孤真是无以为报也。孤有生之年,定不相负郑氏1
“监国言重了。”
就在众文武说笑间,城门后面看热闹的百姓中,登时便有一人闪身出了人群,随后在街巷上左拐右拐,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宅院大门处。
只是这宅院虽然无比气派,占地极广,但大门上方并无匾额。这正是赵氏府邸的小门之一。
轻轻拍了几下大门,便有缝隙打开,随后那人便钻了进去。
被小厮一路引到一处院落,那人快步走到房间里,径直单膝跪下,对着上首坐着的一个老者恭敬道:“小人拜见家主。”
“事情如何了?”
老者沙哑着声音,缓缓吐出几个字。
他正是邬城赵氏当代家主,赵正之父,赵胤。
“郑氏私兵已到城下。依小人观之,我族私兵,难以力敌。”
虽然有长他人志气的意思,但是这探子还是选择如实说出自己的评价。
“郑氏最早可追溯到前离宣宗景皇帝时候,远非我赵氏和齐氏能比,有此实力不足为奇。
他们要真是连鸿城杨氏都比不过,那才是怪事。”
说罢,赵胤挥退了这探子,随即闭上了眼睛,好似假寐起来。
“父亲,那我们该如何做?大兄的军队已攻占清远,不日就能开到邬城城下。眼下却凭白增添了一支精锐,怕是又有得打了。”
说话的是赵胤的次子赵涣。他并未出仕,一直呆在家中侍奉老父,打理族中产业。
过了好一会儿后,赵胤才徐徐开口:“让城外的坞堡庄园勿生事端,聚集所有族人、私兵和佃户好好呆在堡里不要出来,没有老夫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郑氏势大,不好平添伤亡,弱了我赵氏底蕴。不值当。”
“可彼辈兵马已至,怕是顷刻间就要向我赵氏发难了。”
“那有如何,你大兄兵马在外,我赵氏底蕴亦不容小觑,敌军投鼠忌器,最多围了这宅子,还能将我们满门抄斩不成?”
一赵氏族老冷哼一声,显然不以为意。
另外一个族老当即反驳道:“呵呵,那可不定。我们在这邬城,到底是个祸患。若那张监国有些雄心和手腕,放不过我赵氏核心的。”
“哼!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值得什么!就算城外的人马不动,光是府中的私兵护院,也非是好易于的。”
一须发皆白,但精气神非同一般的族老当即大声开口。显然,这位的脾气很是火爆。
“只要明阳那边能兴旺发达,我等老骨头就算身死,那也是值了!不过小辈留在此处太过可惜,依老夫看,还是早早撤出城去才是。”
“好了!事情还没来,自家人却先吵了起来,凭白叫人看了笑话。府中尚有千余死士,足以抵挡一阵。若事不可为,尔等就从密道遁走便是。”
赵胤说罢,便不在开口,好似真的睡着了一般。
其余众人见此,也不再说什么,千言万语,只得化作一声悠悠长叹。
有郑氏这般劲敌,赵氏前路渺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