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探清,打得是什么旗号,又有多少人马?”
“观其旌旗,似是伪朝边军的军马,约有五千人马。”
听到不是邬城的禁军,还只有五千之数,赵治长舒了一口气,又大喝道:“传某将令!大军即刻驻足,变换阵列,以应来犯之敌。”
当赵治军摆开阵列后,边军便堪堪杀到,随即变作了个冲锋阵型,就向他们杀来。
“擂鼓,吹号,杀1
赵治拔出佩剑遥指前方,便下令前军出击。
在他想来,都是刚刚赶路而来的军队,体力都不会好到哪儿去,如此交起手来,就不会处于劣势。依靠人数优势,就算不能打败敌军,也可打个平手。
只是两军甫一交手,赵治这边的人马便落入了下风。他们上午刚刚大战一场,又行军这般长时间,体力士气早已跌到了谷底。若非军令严苛,他们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眼前的敌人虽然也刚刚行军敢来,但不难看出他们都是积年的老卒,纵使没打过几场仗,操练作训也非他们可比。
这两相比较下,能打得过才有鬼哩。
很快,赵治就尝到了兵败如山倒是个什么滋味。前军压上去还没打多久,就尽数崩溃纷纷往后撤来,眼看就要冲到中军这边来了。
“督战军呢!给本将将败兵截住1
赵治疯狂大喊,但此时中军也早已混乱不堪,四周嘈杂无比的喊杀声,尖叫时,嘶吼声将他的声音完全淹没,根本无有人听得到他的号令。
就算听到了,就凭这支军队的精锐程度,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来。
大败,已成必然!
“少君,撤吧,眼下中军和后军尚存,我等只要能安全撤回昌平,总能剩下部分人马来。
届时依城死守,在派人前往邬城求援。依秦郡尉和陈讨逆之能,定会派军马前来相救的。”
“直娘贼!传本将令,全军撤退,立即撤回昌平1
随着赵治撤退的命令一下,大军彻底泄了最后一点心气儿,争先恐后地往后边撤去,黑压压一片的万余人马,如潮水般向昌平方向奔去。
而没有想到能赢得那么轻松的明武边军,当即士气大振,仿佛有了用不完的气力。
在军功和赏赐激励下,五千大军疯狂往前杀去。一路衔尾追杀,使得赵治所部损失惨重,丢盔弃甲者无数,不住地哭爹喊娘,直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在这全军溃退间,除了被敌军赶上而一刀透心凉以外,更有不少人死在了自己袍泽的踩踏之下。一时间血流漂橹,死伤无数。
终于,在亡命奔逃了小半个时辰后,赵治终于带着一票残兵败将,成功逃入昌平。随即紧闭城门,抵挡追杀而来的敌军。
而明武边军见剩余的明阳郡兵遁入城中,便也停止追击,沿路返回打扫战场,品尝起这番出人意料的胜利果实。
坐在县衙中,不停往口中灌着清水的赵治,恨恨地将水囊一丢,嘶哑着声音道:“我军还剩多少人马?”
“不足三千五百人。”
其实在大军进城时,为了不被敌军追上而趁机杀进城中,赵治便下令早早关上城门,将相当一部分的人马阻挡在了城外。随后这些兵卒便被敌军尽数杀死。
若非如此,现在也不至于只剩下三成多点的残兵败将。
“来人,即刻分派几队信使,从四方城门四散而出,尽力突破敌军封锁,抵到邬城,将此间消息告知陈讨逆和秦郡尉,令他们即刻发兵前来救援。”
“喏1
打发走了一众将官后,赵治无力地瘫坐在位子上,似乎依旧沉浸在刚才的大败中无法自拔。
“少君,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军尽是些新兵,敌不过伪朝边军,也在情理之中。少君切勿自责啊1
赵四见自家少君如此颓丧,不禁上前宽慰道。
“某家无碍。我只是在想,若是言痕在此,定不会叫我有如此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