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讨逆军!是言痕1
赵治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上突然潮红一片,嘴中更是不断喃喃自语着。他知道,一切有救了,他可以完好无损地活下来了。
这种逐渐陷入黑暗深渊,又陡然见到光明的大起大落的感觉,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快!快抽调所有人马,即刻镇压城内叛逆,以防彼辈生乱1
“喏1
“哈哈哈!天不绝我1
赵治望着城外全面崩溃的敌军,又看了看城内渐起的烽火,不禁仰天大笑。
随着喊杀声渐渐停息,城内外的大战尽皆落下了帷幕。赵治命人打开城门,迎接讨逆军骑兵入城。
“末将救援来迟,还请少君恕罪1
刘布和田茂率部进城,见到赵治后便齐齐下马拜道。
“二位都尉请起。若非你们率部前来,某说不得真要困死在城中了,却是何来的罪过。”
赵治自然是见过两人的,毕竟他之前也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快,我们进县衙里再说。
来人,杀鸡宰鹅,今日午时好生犒劳一下弟兄们1
吩咐了一句后,众人便来到县衙大堂各自坐下。随后刘布便将陈迹和秦朗的部署说了一通,引得赵治频频点头。
“言痕和郡尉无愧是我军栋梁柱石,也是难为他们兵力吃紧下,还要调拨军马前来救我。
倒是显得某家无用了。”
赵治自嘲了一句,神情间满是唏嘘。
“少君切勿生此妄念。胜败乃兵家常事,少君不过一时大意,才中了敌军的突袭埋伏。若非如此,哪用得到我们前来。”
刘布赶忙劝了几句。
“罢了,不说这个了。你们既已率部抵达,那后面的大军到了哪里?”
“我等出发后,两位校尉便也出兵扫荡各城,想是很快就有消息传来了。只是具体到了哪里,我等却是不知。”
“既如此,那我们便依旧在此处驻军,等到他们率军抵达后,再一同前往邬城。”
“全凭少君吩咐。”
赵治啜了一口茶,又道:“听说你们讨逆军,已经扩充到了四校尉部两万人马?”
“正是。此前讨逆率领我等攻克清远,收降了岷东郡兵三千余人,之后又从辅兵中填补了不少,凑齐了两万大军。”
“言痕确是能干的。近半年来,每每俱是捷报传来,某在固城收到消息后,可是好不振奋。”
“皆赖府君和少君庇佑,我军才有此胜。能为府君和少君分忧,也是我等之福。”
刘布和田茂虽然俱是武人,却也算能言善辩,面对赵治发起的话题都能很好地应对。既能让他觉得舒服,又不隐没讨逆军的功绩。
“对了,那另一个中郎将,言痕可有任命?”
田茂和刘布两个对视一眼,便道:“中郎将一职甚是紧要,品级更是非同一般,讨逆也不好擅自主张,随意提拔军中诸将任此要紧军职。
且我军扩编仓促,许多地方尚未完善。不说中郎将,饶是一应军中文职都无有着落。何况现下战事,实乃非常时候,也无那般多计较。
是以此事便一直搁置了,想着回到固城后,再交由府君定夺。”
“原来如此。”
赵治点点头,长着硬茧的手指不断摩挲着杯沿,随即又拿起茶杯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