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赵治也不止一次地说过这个问题。但是没用,两边都看对面不顺眼,明面上还好,至少一团和气,但是私下里难免有些龌龊。
见实在管不了,赵治也就随它去了。刚好也让他平衡一下军中势力,否则一家独大,头疼的该是他了。
“诸君,本将适才收到线报,驻守锦郡的泰安军将不日南下,攻打我明阳。最迟两月后,便将兵临固城。
是以我军此前所定兵略急需更改,是速战速决拿下邬城,还是及时回援明阳,诸君可有想法?”
因为杨同的身份知道的人仅限核心高层,这种事也不好满世界宣传,赵治索性就简单说是间人的线报传来。
不过这听到众将的耳朵里,那可是大为惊骇。这什么线报啊,连兵临城下的具体时间都能知道,这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心中惊疑了一会儿,众人很快便把注意力放到了现下的危局上。
“少君,我军这近月来,堪堪将各部兵额补充完整,却还无有操练多久,难以成军。若是要速战速决,恐无有一战之力埃
城中守军也将养月余,实力恢复许多,彼辈依靠坚城拒守不出,若是强攻,怕是全军覆没,也破城不得。”
胡杨是个直肠子,没恁多弯弯绕,当即便把己方的窘境说了出来。虽然说得很直接很难听,但却是事实。
定西军不过四万人马,就算加上辅兵和赵氏能支援的私兵部曲,满打满算也就五万余人。
可邬城守军呢,能调动的禁军便有两三万,再加上所谓的御林军,各世家私兵,还有城中能征召的守城民壮,那数字都能直逼他们了。
攻守双方人数几近相等,脑子被驴踢了的人才会选择强攻。
“胡校尉虽然话说得不好听,但事实确是如此。纵使我军新编将士以老带新,老新混合,想要形成合格的战力,依旧需要不短的时日。
而眼下我军时间紧急,敌军又据守不出,我军想要破城,实在是难上加难。”
几个云麾军的将官纷纷附和,意思很明显的,撤兵呗。
反正泗阴庐阳又不是他们拿下的,战功跟他们半文钱关系没有。丢了还好了,他们还能出兵再打回来。
更重要的是,他们这边前番几经战败,精锐折损严重,新兵的比重比之宣威军高了好大一截,战力更是远远不如。
除此之外,上次围攻邬城几番大战,缴获的重甲加起来足有千余副。经过赵氏匠人修补后,那跟崭新的没两样。
就是这样的好宝贝,两军自然都抢着要。可先前就被陈迹截留了近五百具,那新缴获的,自然被云麾军惦记上了。
两军争抢不得,便交由赵治定夺。谁想这赵少君是个偏心的,兀自给宣威军留了三百具,剩下的两百具才给了云麾军。
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少没关系,就怕的是没别人多。这一比较下来,那他们心里能平衡才怪。
而且这样一弄下来,云麾军的实力比之宣威军,那是愈加不如。要是现在打起来,死得多的,可不就是他们了。
你说说,叫这些人去强攻送死,他们会愿意?再傻的人都不想当填旋炮灰埃
“怎么,尔等想要未战先退?1
赵治阴沉着脸色,不愉地看着胡扬等人。虽然他心底也有个声音隐隐呼唤着他这么做。但是身为一军主将,怎么能支持这种丧胆的言论。
“末将不敢1
“少君,他们非是这个意思,只是说要慎之再慎,不好轻易出兵。”
秦朗也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们,但到底是自己麾下将官,还是要保一下的。
“那秦将军有何高见?”
“末将以为,依着敌我双方之军力,若是一味强攻,难以取胜。当诱敌出击,方位上策。”
“此言何解?”
“锦郡的泰安军想要出兵明阳,消息必会传到邬城。既如此,不若这段时日当作不知,照旧练兵。等消息传来后,再佯装回援。
待我军撤去时耍些手段,让城中敌军以为我军士气低落,无有战心。敌军必定按捺不住主动出兵以袭击我军。
届时我军将计就计,纵使不能一举歼灭敌军,也定能重创。如此我军大部撤去,再留下一部人马也能继续围困邬城。
待打退了泰安军之后,再回军不迟。”
“善1
赵治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又看向陈迹,道:“言痕以为如何?”
“秦将军所言,可谓两全其美,实为上策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