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顾不得黯然神伤,很快回过神来。彼其娘也,这样一来,不就连家世也比不过杨同这厮了嘛!
鸿城杨啊,无数人梦寐以求能搭上关系。而现在,便有一条康庄大道摆在了他的面前。
“想张家不过一介寒门,何德何能能攀附上杨氏。以小女这般鄙陋的家世,想是做不得子和的正妻吧。
至于妾,老夫纵使再位卑权小,却依旧有得骨气,断不可能让小女委曲求全地嫁与杨氏作妾。
来人,送客1
张雍大喝一声,便有仆役进来请两人离开。
他实在是怕,怕杨同再呆下去,他忍不住就答应了。没办法,这诱惑力太大了,大到什么骨气,什么君子之诺,统统可以扔掉。
“既如此,那我二人改日再来叨扰。只是还请张公莫要将此事胡乱讲与他人,否则不说我们这里,摄政那里也不好交待。”
陈迹叹了口气,拉了拉杨同的袖子,便把他带走了。张老头说得没错,这赤裸裸的现实,便是横亘在杨同面前最大的难题。
他是成也杨氏,败也杨氏。
罢了,反正这厮应该就是新鲜感上头,去青楼耍几日,应该就能忘掉了。至于什么真情真爱的,陈迹是半点都不信的。
就是可惜了张雍这个中书舍人了,多么好的官职埃就如一口香喷喷的肥肉,近在眼前,却怎么都吃不到。
将杨同送回家,陈迹便带着程来回去了。
“来人,给某那些酒菜来。”
杨同走到大堂坐下,便招呼下人上酒上菜,随即大口吃喝起来,仿佛这样,便能让自己好受些。
就在他喝得半醉之时,正要倒酒再饮,却见一双雪白的柔荑伸了过来,帮他体贴地斟满了酒水。
他抬头看去,只见来人挨着他坐下,可不正是若嫣。
“郎君可不能多喝了,身子要受不住的。”
“诶,今日心里不痛快,自要多喝几杯,心里方才能舒服。”
“可是姻缘一事,不顺利?”
杨同闻言一怔,道:“你怎得知道?”
“郎君这几日在睡梦中,常喊那张家小娘的名字。晚饭时急匆匆出去,回来了又只顾喝闷酒。郎君向来遇事镇定,奴家想不出来,还有旁的事能让郎君这副模样。”
若嫣平静地诉说着,好似半点见怪的意思都没有。
其实她并非没有难受的感觉。
只是她极其感激杨同,感激给了她这般优渥安定的生活,平日里又待她极好,府上也只有她一个女人,除了没有名分以外,该有的她都有了。
她也知道杨同的身份异常高贵,而自己的身份却很卑贱。
所以她对杨同的这副做派,从来未有反对之意。不过作为一个女子,说半点无所谓,那肯定是自欺欺人。但她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压在心底了。
对她来说,现在这样的生活,已是极好的了。
杨同幽幽一叹,直觉愧疚道:“是某对不住你。”
他不是没心没肺的。若嫣虽然没有名分,但家中里里外外都是她在打理,做得还极其不错。也因此,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去外边玩耍。
因此,对于若嫣,他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当初初见时的那番悸动,也不是作假,至今回味起来,依旧怦然心动。
只是骨子里的博爱浪荡,让他注定了不可能老老实实呆在家中,和若嫣相厮相守。
当然,这只是文艺些的说法。通俗点来讲,他是爱她的,很爱很爱,但这份大爱以外,还有许多小爱,他同样能给很多人。
嗯,铁渣男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