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此事上达天听,便有了此条律法。只是不想大齐很快安定下来,政局稳定,此法还未实施便搁置了,无有官员遵循,朝廷也向来是默认的。
但大齐律上却是清清楚楚写明的,从未废除,似是国朝已经遗忘有此律例了。不过若硬要处置,此法便是铁证。”
“哈哈哈1
陈迹大笑起来,满意地拍了拍严礼的肩膀。这次带他们出来,还真是带对了。
就这么个生僻冷门的律法,别说他这不务正业的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就连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怕是都不清楚有这玩意儿吧。
大齐律法相对宽松,不似有些国家那般,外地官员上任地方,不能置办土地产业,家中嫡系亦不得经商。
可就是这么个官员福利相当丰厚的国家,律法中竟然有这种不知所谓的条例。
严礼的声音并不小,自然是落到了每个县衙属官的耳朵里。
县丞顿时只觉一阵晴天霹雳。直娘贼,大齐律中,竟然还有这么个东西。那岂不是说,他把自家县君给当场卖了?
“这里看得差不多了,且先回城去。对了,县衙里应是有你家县君买卖土地的文书吧,本侯拿来看一看,不坏规矩吧?”
县丞已是冷汗涔涔,听到陈迹的话又硬着头皮道:“侯爷要看,自是无碍的。那下官回去后,便让人将文书备好,静等侯爷阅览。”
“大善!尤县丞揭发上官,为朝尽忠职守,实在是我辈楷模。本侯甚是敬重啊1
“侯爷言重了,言重了。”
尤县丞更觉一阵黑暗。那何先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就弄到这般多土地,没点巧取豪夺的手段自是不可能的。而这一系列事情里,可也有着他的份呢。
都怪他一时被那厮蒙蔽,若非想傍上泗阴太守,他如何会去帮他干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现在就只能祈祷,这陈侯爷看不出此中端倪吧。如此一来,就只有何先被判个两年之内置办产业的罪名,其他阴私都无伤大雅。
可要是看出来了,那是得真的要死人的。
除了县丞以外,参与其中的还有不少官员。基本上都是出自本地世家的,在给何先办事的时候,顺便往自家扒拉点好处。
他们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顿时变得双眼无神,宛若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
“如今时辰不早,正好到了饭点,侯爷想是已经饿了。不若下官做东,在城中酒楼置办个宴席,再请些本地世家豪强,一齐来面见侯爷。也算是给侯爷接风洗尘,如何?”
“是极是极,尤县丞说得不错。一上午巡视下来,侯爷定是疲累,正该好生吃喝一顿。宜阳县虽小,却也有些特色所在,正好款待侯爷。
还请侯爷一定赏脸才是。”
许多官员纷纷附和,好似陈迹不答应就是看不起他们。
很明显,他们现在就想着拖住陈迹,能托一会儿是一会儿,怎么着也得要等到做完手脚之后才行。
“既然诸位盛情相邀,那本侯便却之不恭了。”
“多谢侯爷赏光。下官这便差人先回城置办。”
县丞叫来两个贴身长随,小声吩咐了几句后,便让人腾出两匹马来给他们。
“尤县丞还真是心急埃”
“咳咳,下官这不是想着侯爷腹中饥饿,要早早置办完筵席才是。否则害了侯爷的身子,才是下官的罪过。”
“哈哈哈!尤县丞果真是个伶俐人。
既如此,我们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