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掾属成全,在下愿出资赎买月儿的奴籍。”
“还请家主成全。”
月儿也盈盈下拜道。她是早知道这家主对她的觊觎之心的,昨晚被差遣来做这事,也是羞愤欲死。
然后今早徐明缘又大发神威,却是刚中带柔,她便顺水推舟,想着今生交代在他这里便是。毕竟一个老货,一个高大俊朗,前途远大的士子,谁都知道怎么眩
木掾属恨恨得看了一眼月儿,只想把她掐死。却又看见一旁冷笑的徐明缘,随即回过神来。
他知道若是他不答应,月儿便会将实情抖露出来。而后依仗着陈迹的权势,随手就能把他捏死。
“月儿能得徐先生看中,实在是她的福气,也是我木府的荣幸。什么赎买休要再提,某这便将月儿送与先生,又有何妨?”
“如此,便谢过木掾属了。”
张主簿两个见己方就这样倒下了一个,顿觉不妙,正要再开口哭诉,却被陈迹挥手打断,道:“事情我已经知晓了,不知你们想要本侯怎么交代呢?”
两人对视一眼,忙道:“下官不敢。只是如此门下,若是继续呆在侯爷府上,怕是有污侯爷声名。
下官恳请侯爷能将此二人逐出门下,交由县衙发落。如此,侯爷名声自可保全。
若是侯爷不舍,怜惜二人之才,那下官拼着被人耻笑,就此将那婢子献与方先生。只是这位严先生染指的是吴县尉的妾室,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给个交代啊1
张主簿的意思很明显,无论如何严礼是不能留的。
而若是陈迹就真这样做了,保方烜丢严礼,难免会造成门下人心不齐。
如此一来,此事传将出去,陈侯爷的名声还是会遭到打击,前来投效的士子必然会大大减少。
这两个犯得是同样的罪过,却偏偏只丢弃了一个。很难不让人心里没点想法。
因为依着陈迹的权势,门下又不是霸占了县尉的妻子,只是一个小妾,却依旧要逐出去。旁人还以为他是为了那点名声,就忌惮这小小县尉呢。
毕竟官员世家之间,互相赠送歌姬小妾,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可若是陈迹硬要死保,固然让人觉得他是个好主君,但门下却藏污纳垢,凭白叫人耻笑。本来陈家就是新兴世家,要是再闹那么一出,怕是更加脸面无光。
张主簿几人壮着胆子死死盯着他,却不想他压根没有回应。
只见陈迹啜了一口清茶,闭上眼睛假寐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才道:“尔等以为,我在这里等你们来,却不早早差人杀了这两个女子,装作死无对证,无有发生,是何故呢?”
“侯爷什么意思?”
三人顿觉脊背一寒,打了个寒颤道。
“本侯的意思是,不仅是她们,就连你们,本侯想要弄死,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惜就可惜在,你们傻到就自己来了。要是本侯,不把整个县的人都叫来看热闹,便算作本侯脑子进水了。
尔等须知,若有官员无故失踪,此等要案,刑部和大理寺,是要介入调查的。哦,对了,太守府也要派人来查。刚巧,本侯是明阳郡尉,还算是说得上话。”
“侯爷饶命,这都是,都是尤县丞指使我们做的啊!下官是被迫的啊1
木掾属直接跪到地上,匍匐在地。陈迹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要再听不懂,这官就是白当了。
想他都搭进去一个侍女了,再把命丢在这里,多不值当啊!
张主簿和吴县尉挣扎了一会儿,随即也跪倒在地,泣声道:“侯爷饶命1
他们都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们和陈迹之间的差距,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说实话这条计策并不差,可惜就可惜在,看热闹的人太少了。怪不得这辈子就在县里打混,这对舆论的掌控力也太差了。
看看那些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衮衮诸公,动不动就是什么国子监,翰林院的士子清流齐齐死谏,那多畅快。
“三位何须如此啊,快快起来。对了,本侯这里刚巧有三份认罪书,不知三位有没有空签一下。”
“自然,自然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