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十余小厮模样的人,正拿着棍棒在与一青年缠斗。只是这青年动作异常灵活,不时上下悬梁围柱,叫人连他的衣角都触碰不到。
而周边更是围了许多来此的宾客。他们也没兴趣耍闹了,就只是蒙着面罩,围在外边看热闹,还不时叫好掺和两句,一看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怎么回事?!”
陈迹拿出林铭给他的庄园铭牌,算是这里的大管事,明面上仅次于林铭这个东家。
看热闹的宾客见了,便知这是能做主的来了,虽然看不清容貌,但依稀能发觉来人很是年轻。
为首的小厮见了,连忙跑过来道:“回禀郎君,那厮是个偷盗之人,不知从哪里盗取了庄园的出入凭证,混了进来后,便在此处肆意下手,想要盗取客人的钱财。
后来被我等发现,便叫了人来想要捉住他。不想这厮身形端的灵活,轻易捉拿不得。”
“既如此,那便不要捉了。将诸位宾客请到三楼玩耍,这次是我庄园的疏忽,才扰了他们的性质,理应赔偿。
等人都清空后,将此处彻底封死,所有物事点心全部撤出,再命人散布二楼周遭戒备,以防此獠伺机找出路。
然后过上几日,等这厮什么时候饿死了,再什么时候进来收尸。届时再遣些工匠来此处推倒修缮,去去晦气。”
陈迹说得很大声,几乎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不禁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想不到这管事年岁不大,做事端的是利落狠辣。
而在梁柱之上正暗自得意的青年,听到他的话后脊背一寒,险些没从上边掉下来。
他定了定心神,对下边的陈迹破口大骂道:“兀那贼厮,我与你何愁何怨,竟要如此害我?!”
想当初他出来干这腌臜事情,就是因为实在饿得不行,又有一身不俗的本事,便把心一横,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他太知道饥饿的滋味了。当他偷取成功第一次钱财,去酒楼大吃大喝了一顿后,他就暗暗发誓,这辈子就算是死,也得他娘的做个饱死鬼。
现在倒好,这管事竟要把他直接饿死,这如何能忍!
“你这厮说得好无道理。你来我家庄园偷窃客人财务,坏了我家名声,却又说无仇无怨,端的可笑!”
陈迹冷哼一声,随即不再去看这青年,对小厮道:“事不宜迟,快些请出客人清场。这遭的一应损失,我自会和东家去说。”
“且慢动手!”
上边的青年叹气一声,从梁上下来,对陈迹道:“没旁的要求,还请这位管事不计较在下无礼,临走前让某家吃顿饱饭。”
“好说。”
陈迹对一旁的胡麻点了点头。胡麻会意,走上前去一把打晕了这青年,便有小厮上来将他套入麻袋。
周遭宾客见这人竟然就这般下来了,心中不禁失望无比。不是可惜就这么被抓住了,却是叹气自己没福气上三楼玩耍。
他怎得就这般没骨气,不就是饿几顿嘛,在上边呆几天,好让他们去三楼见识见识不同的风光。
得,这下子怕是不行了。
不想听陈迹依旧道:“这次是庄园的过失,此前允诺的不变,还请诸位客人上三楼玩耍,也算我的一番心意。”
“当真?!”
“自然不会蒙骗诸位。诸位请!”
这话一出,众宾客纷纷交口称赞起陈迹会做生意,讲信誉,一看就知道是做大事的人。等他们回去了,定要帮白玉京好好宣传宣传。
“如此,便多谢诸位了。来人,将这些客人尽数带上三楼,再将此处好生清理一遍。”
陈迹吩咐完后,便示意胡麻扛上麻袋,往外边走去。在旁人看来,便是去处置这贼鸟了。
“你若是着急回去,便先走吧,我还要好好审问一下这厮。”
杨同摇摇头,道:“如此热闹怎么少得了我,时辰还早,晚些也无妨。”
“行,那便一起去审审这厮。”
陈迹带着杨同,并一众护卫往密园走去,就是上次关押何家商队之处。
现在每到休沐,出来玩耍的时候,他就不带着程来了,只是让胡麻或是赵一轮番带人护卫。
因为他还是知道了玉烟怀孕的事情。本着人道主义关怀,每到休沐,他就让程来留在家里好生照看婆姨,不必随他跑东跑西了。
虽然剩下的护卫都没他武艺高,但也是沙场上退下来的百战精锐,不是好相与的,却是可以放心在外边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