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角处,三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其中一双瑞凤眼看起来十分平静,但暗藏着猛烈的杀意。
顿时。
这三人瞬间消失在此处。
监牢北区的一处服役处,光线昏暗,只有一盏的油纸宣灯垂挂在墙壁处。
唰!!!~
一名穿着囚服的少年被摔在了地上,少年眉目清秀,姿容俊逸,但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慌慌张张地定了定身子,然后转过来坐在地上抬起望去。
赵欣怡居高临下地站在他跟前,冷漠地望着他淡声道:“都听见了?”
赵谨凌身子一顿,神情错愕,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否认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脑海里不断回闪着监牢中月拾说的每一句话,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他低下头,双手捧着脑袋不断摇晃着。
骤然又抬起头朝赵欣怡吼道:“不可能,这一定是你派人过来演戏的。这些年二叔的病死,我爹的失踪,整个赵家军和府门牢牢地被抓到大伯手里,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你们大房不就是想吞并整个定北候府?”
“呵1
赵欣怡冷笑一声,嘴角嘲讽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究竟在自欺欺人什么?这六贵与月拾当初可是你自己见过的,我还能造假不成?更何况,你觉的凭现在的你,有什么值得我花心思去琢磨?”
这话一落,赵谨凌整颗心被重重敲击一般猛然地看向赵欣怡:“你···”
“怎么?不服气?论身份与地位,我本是定北候府的嫡府大小姐,定北候的令千金,太后亲赐的朝阳县主,赵家军的小副帅。你觉的你一个定北候府的六公子有什么值得我赵欣怡去利用和得到?”
赵谨凌眸色闪烁地望着赵欣怡,眼中有说不出的震撼。
“你说我父亲为了掌控定北候与赵家军,设计陷害你爹与二伯。就算我父亲定北候与赵家军的位置虽然是由世袭而来,但也是我父亲凭借实力和军功一件件得来的,这些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再说了他手握三军,他凭什么还盯着二伯三伯一介小小侍书的位置?他若是有心陷害二房三房,他又何必带着二伯两个儿子与五第到沙场上?”
“你···我”赵谨凌有些呆滞,耳畔不断回闪着赵欣怡的话,惊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还是你觉的我说的对?”赵欣怡冷冷地看着赵谨凌,想起上一世赵谨凌的死状,心中有说不出的可恨与悲凉,她深吸一口气,话峰一转:“而你,身为定北候府的六公子,赵家的子嗣,轻信奸人所言,与亲信之人内斗,甚至与奸人厮混在一起,你该当何罪?你将赵家祖训至于何地?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对你悉心教导的三伯吗?”
“我···”赵谨凌心里十分酸涩,一股羞愧从心口喷流而出,他红着眼眶看着自家长姐。
“你若是不服,你完全可以凭借你的本事发奋努力,将来可以在军中或者朝中谋求立足,如此,你若是有本事,别说定北候这个位置,就算是三军统率你也可以完全拿去。”
这一字一句地打落在他的心里,犹如一把利剑一眼穿透了他整颗心,少年原本倔强而又叛逆的心被强大的气势被弄地溃不成军。
“我实话告诉你如今定北候府权高位重,又手握三军,早就成为了朝中某些人的眼中钉。深受宠爱萧贵妃背后的萧家早就恨不得除去我父亲,他们利用这次韩魏两国来袭,勾结敌国,计划将我父亲与你五个哥哥在战乱中除去。”
赵谨凌愕然地抬着头盯着赵欣怡,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你骗我。”
赵欣怡料定他是这般的反映,冷笑了一声,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件甩在了他的面前:“这是我暗中查到的证据,你若是不信完全可以打开一看。”
赵谨凌身子一顿,二话不说的将信封打开来,那双眸子看到最后整个人浑身紧绷起来。他攥紧拳头,心里的愧疚汹涌无比,低着头咬着牙一言不发地看着信封的内容。
“而如今你身为定北候的六公子却全然不顾定北候府的安危与奸人厮混在一起,还差点落入敌党的圈套,若不是我及时出现制止这件事,不光是你的前途,恐怕整个定北候府都要被推入万丈深渊之中。”
闻言,赵谨凌唰地跪坐在赵欣怡的面前,那只手紧紧地捏紧地上的细沙,骤然嚎啕大哭起来:“我···我错了,我错了。”
看着六弟这般样子,赵欣怡终归有些于心不忍,但她转念一想,心下一狠冷冷道:“够了,身为赵家的男子,你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这个苦果是你自己种下的,你既然全然不顾三婶对你的用心良苦,那么你就等着自生自灭吧。如今三婶不愿见你,二日后你流放到宁古塔也无人帮你。”
赵欣怡深吸一口气从袖口处掏出一枚瓶子扔到了赵谨凌的面前:“这是黄大夫给你配的,可以你体内的逍遥散,现在服下还来得及,往后的日子你自个好之为之。纪中,送六公子回监牢。”
赵欣怡说完转身离开了,而赵谨凌依旧跪在地上,抬起哭泣的双眸看着长姐消失的背影,大声吼了一声:“长姐,我错了。”
可无人回应他。
他颤抖着身子紧紧攥着沙子,当视线扫到那瓶解药时,二话不说的将它拿起打开,将里面一颗药丸吞入腹中。
“六少爷,我们回牢里把”纪中站在一旁看着赵谨凌如此狼狈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难受。
赵谨凌身子一顿,用手轻轻地将沙子放开,随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跟着纪中回到了监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