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莞淑看见赵欣怡站在门口,那张脸瞬间沉了下来。
赵欣怡嘴角微勾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表姐何必白费力气,既然高义伯府的人回来接你,表姐应该安心回去才是,难不成定北候府还有什么是你割舍不下的?还是说你那破想的脸面还是要顾及的?”
“赵欣怡你何必得意,我弄成这般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元莞淑狠狠地瞪着赵欣怡,眸中有说不出的怨毒。
“表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赵欣怡似笑非笑地看着元莞淑淡声:“不过我倒是知道您那日落水之事,现在整个燕国基本都已经知晓,至于高义伯府的人恐怕人人都对此避之不及。”
“你别得意,这一回败在你手上我认输,下一回你可没那么容易。”元莞淑咬着唇对赵欣怡冷声道。
“是吗?那表姐我等着”赵欣怡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仿佛根本不在意元莞淑刚刚的话,她蹲下身子在元莞淑的耳畔轻声呓语道:“你跟梁王的那些勾当,我可是一清二楚,所以你们最好别给我放肆。”
唰!!!~
元莞淑抬起头猛然地朝赵欣怡望去,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来人,将表姐给我请出屋里。”当她想要开口问些什么时,赵欣怡站起身子走到门口对着嬷嬷命令了一声。
“是。”两名嬷嬷齐声应了一句,二话不说地走到元莞淑的面前,一人一边的将她手臂抬起,将她拉出了屋外。
“赵欣怡,你这心狠手辣地女人,你不得好死。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加倍奉还。”元莞淑嘴里不断大笑着被人拖出了府里。
看着她渐渐离开的背影,赵欣怡冷笑一声,迈着步子朝自己院中走去。
春日渐渐沉沦在西边的山峰,一条条红霞漂浮在天边像纱绾那般轻福
赵欣怡坐在床榻之上,背靠着绣着莲花的隐囊,一身浅白色轻纱在夕阳的照射下如仙女般嫡仙如斯。
屋内,一抹淡淡的檀香从幼兽铜炉间飘逸而出,漂浮在赵欣怡身子,犹如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一般。
“小姐,今早表小姐在府内大吵大闹,整个府里的人都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往日温温柔柔的表小姐居然会变的这般泼辣。”小蛮手里端着茶壶,将一枚茶杯沏满,放在赵欣怡的面前。
赵欣怡头也不抬地将手里的兵书翻了一页,云淡风情道:“不必管她,挑梁小丑罢了。”
见自家小姐不是很在意,小蛮微微点了点头,将一盘枣泥糕推到了她的跟前:“不过表小姐是夫人带进府的,往日里夫人待表小姐很好,今日就算是表小姐被推进马车里,也不见夫人出现呢。”
赵欣怡身子一顿,随后淡声:“自作孽不可活,她这般过分,母亲自然心里有素,只不过是母家之人,她好歹给高义伯府一个面子罢了。”
“小姐说的是个理,小蛮省的。”
“放心,我已经派人好好跟紧她,一有什么消息我自会处理。”赵欣怡将刚刚看完的书放在茶几上,抬起头朝小蛮望去。
“小姐,梁王派人送来一幅山林水秀图,据说是老爷在京中找了好久的。”
忽然,耳畔传来了一道焦急的声音,只见小姿小跑进屋来到赵欣怡的跟前,手里还捧着一幅画卷。
赵欣怡抬起头望了过去,先是扫了一眼小姿身上的着装与发簪,一枚红珊瑚发簪映入她的眼帘时,嘴角讽刺闪现。
小姿顾不上请安直接开口:“小姐,这是梁王特意托人找到《东川海峰图》,老爷前阵子不是一直在找这图吗?这不一找到,梁王立马让人送来了。”
赵欣怡静静地扫过小姿手里,当那双眼眸扫过那幅画卷的时候,无数道杀意闪现。
她倒是小看了梁王,居然将一个从小陪伴她左右的人收买的一干二净。
她依稀地记得小姿来到她身边只有六岁,那时候小姿父母双亡,见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站在婢女群中,她特意跟母亲要了小姿。
想起上一世小姿的所作所为,赵欣怡心中泛冷。
当时她还对梁王爱慕着,当小姿拿着这幅《东川海峰图》的时候心中十分欢喜,于是命小姿特意锁在父亲的书房。
毕竟这幅画价值连城,而父亲的书房是府中最戒备森严的地方。
但是后来的事让她悲痛万分,父亲的官柩刚刚被抬回府,萧海峰便向皇上告发父亲勾结敌军,于是龙颜大怒,皇上迅速下令搜查整个定北候府。
那些兵官手段野蛮,丝毫不顾及刚刚死去还在丧礼父亲与五个兄弟的尸体,将整个府内搜查狼藉纷纷,凌乱不堪。
一个时辰后,军官在父亲的书房中搜查出这幅《东川海峰图》以及十来封伪造的信件,因为这幅画用了北戎的隐秘法,所以一开始她根本看不出这幅图有什么异样。
后来,萧海峰当场命人将这幅画泡在特质的药水中,只见这幅画的背面出现了燕国四营的军部分布图以及燕朝各个边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