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欣怡微微点了点头,转眼眉目又是一挑:“既如此,王丞相又为何将我拒之门外?”
王丞相眸色一黯,耳畔间不断回闪着在刑场那禁卫军对他说过的话,顺势又看向赵欣怡让人递进来的画轴,眸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我想昨日让小厮与你说的清清楚楚了,老身去意已决,已然无心干涉朝政。”
赵欣怡似笑非笑地盯着王丞相问:“王丞相可是没有说谎?”
看着眼前这双平静如斯的眸子,王丞相眼中闪过一道心虚,但还是默认地点了点头。
“呵呵呵,呵呵呵。”赵欣怡一连淡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王丞相皱着眉头问。
“我笑什么?”赵欣怡不自觉地轻叹道:“我笑王丞相一把年纪了还喜欢撒谎,我笑王丞相一把年纪了还喜欢自欺欺人,我笑王丞相一把年纪了还不如我一介小女般坦坦荡荡。”
“你1王丞相被赵欣怡这番话顶地说不出话来,褶皱的老脸不自觉地泛着微红。
“难道小女说错了吗?”赵欣怡不自觉地将声音拔高:“北疆战乱,北疆的百姓正遭受战乱炮火,而王丞相不为百姓出谋划策,却在这里自贱自轻。朝中祸乱,奸人当道,而王丞相不去朝中拨乱反正,却在这里唉声叹气。燕国国衰,昏君当道,而王丞相不去社稷江山,却在这里自怨自艾。”
“你1王丞相整个人不知所措,脸上却更加微红。
赵欣怡冷笑一声,从地上站起:“难道不是吗?原来王丞相的处事方式就是喜欢掩耳盗铃,懦弱无能。”
掩耳盗铃,懦弱无能!
当这八个字刚刚落下,王丞相猛然地看向赵欣怡,心里的原本那道防线却在此刻一窥击溃,崩塌不已。
他颓败地将身子半趴在地上,整个人颤抖着身子道:“世态炎凉,造化弄人埃”
“世态炎凉,造化弄人?”
赵欣怡冷笑一声,脑海里闪过上一世那一幕幕血流成河的场景,她攥紧拳头,寒气袭来,一字一句道:“我父亲定北候这些年为了当今圣上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了整个燕朝的江山社稷可谓是忠肝义胆,尽忠尽义。可是他呢,却是被皇家忌惮和猜疑,这一次他们更是设计他于北疆之中,如今生死不明,危在旦夕。”
“而定北候府自燕朝开国以来,就素有开国功臣悍将之称,世世代代皆效忠于皇帝和朝廷,绝无二心。如今却是被朝中各个势力所算计,恨不得我们定北侯府皆毁于一旦,落入万丈深渊之中。”
“可小女知道有一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小女不信天只信自己。”
这一字一句铿锵而有力,像一颗颗石子一样重重扎进了王丞相的心里。
王丞相瞪大了眼睛望着赵欣怡,眼眸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望着眼前这一双平静而有力的双眸,他心中充满了震撼。
忽然,一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
“你想做什么?”王丞相二话不说地问道。
赵欣怡嘴角一勾,一道深意闪过,她要的就是王丞相这一句话!
她不紧不慢地走到王丞相的面前,将身子恭敬地跪拜在他面前,语气中透露着满满的坚定和坚韧:
“小女想与王丞相一起,为了如今生灵涂炭的燕朝,为了生活于水生火热的百姓,坤定安邦,扶正拨乱,共创一个造福于百姓的太平盛世1
这话一落!
王守仁那双眼眸深深地看着跪拜在他身边的女子,眼眸中有说不出的震惊和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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