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槐安没有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攻城略地。
只是本能的颤抖不止。
谢庭西像是没有发现她的颤抖,霸道地掠夺她的所有。
他自诩善谋人心,攻于算计,没有他拿不下的项目,更没有他攻不破的心房。
但是尼泊尔的案子上,他输的一败涂地,如今他怎么可能再接受自己又失败在一个女人身上。
如今,他拼尽全力的去挤,想要挤进她心里,但——
她的身体就像她的心一样,对他紧紧关闭着,无论他怎么去挤都不可能挤进去。
他挫败的转身一拳狠狠砸在镜子上。
“哗啦”一声,镶嵌在柜子上的镜子碎了一地,满地的碎片,每一片都倒影着他们的影子。
支离破碎。
曲槐安蜷曲在浴缸旁,抱着自己,眼角有着浅显的湿意。
谢庭西垂下的手被碎片割破,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上,他低头看着瑟瑟发抖却一声不吭的女人,咽喉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怎么办?
哪怕她将他的自尊和骄傲踩在地上,他好像也没有办法对她狠下心,伤她分毫。
他深呼吸几口气,努力抑制住情绪,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曲槐安本能的颤栗。
谢庭西用衣服将她包裹住,薄唇翕动,“别怕。”
曲槐安低垂的眼睫颤了下,抬头看他,“你还想要的话,我可以喝,喝完就没事了……”
谢庭西再次被刺痛,却没有流露出任何受伤的神色,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抱起来,转身走向卧室,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拉起被子将她雪白的肌肤遮盖住。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
平静的嗓音里已经听不出怒意,与平常无异。
话毕,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曲槐安紧紧抱着被子,低垂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片青影,空洞的眼神里无悲无喜,没有任何的欲望。
大年夜。
谢庭西既没有陪儿子守岁,也没有在床上跟曲槐安耳鬓厮磨,更没有出门找人喝酒倾诉心事,而是一个人独自坐在书房,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
书房里烟雾缭绕,几乎要淹没男人精致的轮廓,只是眼底那抹哀伤却掩藏不住。
最初他以为曲槐安对自己别有心思,想着陪她玩玩也不是不可以,后来知道她是为了江让接近自己,甚至出卖自己,他是恨极了她。
与其将她送进大牢,不如留在自己身边亲自折磨,慢慢折磨……
这些日子的缠绵与沉沦,他突然觉得要是能这么一直过下去也挺好的。
直到今晚他想进浴室拿自己的剃须水,撞到她在喝那种东西,对于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真的很想弄死她,可是当她背对着自己瑟瑟发抖的样子,心终究还是软了。
原来所谓的结婚报复,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
他只是想将她留在身边而已。
谢庭西靠在椅背上,仰头吐了一口薄烟,忍不住的勾起唇角,自嘲的笑起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真的爱上曲槐安,哪怕是喜欢,也不会有多重的分量,应当随时可以舍弃。
当初他都能狠得下心对云幼微不告而别,让她以为自己死了,如今怎么就对曲槐安狠不下心?
还心软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