毖浔默默地把这个词记在心里。
李诗画又道:“上次将我引入密林的也是你们,这笔账我是要算的。”
狌狌缄默一会儿起身道:“上次多有得罪,那白煞生前就与我相识交情不浅,看她湮灭在你们手下我心好痛……”
毖浔憋着笑,这狌狌快成精了。
李诗画拍了一张金灿灿的天阶药凭在狌狌身上,“带路。”
狌狌耷拉着头不肯走,偷偷抬眼看李诗画的反应,“我的心好痛啊1
李诗画又拍了两张地阶药凭,“赶紧带路。”
狌狌将药凭小心翼翼地藏在毛发里,哭丧着脸给她们带路。
李诗画不放心,她又掏出一样很长的法器,状似金蛇,它盘上了狌狌全身,“到了那里我就放了你。”
毖浔看着李诗画这一系列财大气粗的动作,像想通了什么关键似的原地顿悟。
她记得梅太刀提过,当今大魏的皇帝也姓李,李诗画和皇族脱不了干系。
皇族看上去都财大气粗。毖浔从天阴残卷外的真实生活中得到了这样浅显的认知,她记得自己进异人部时,陛下她派出小皇女住持那次的纳新仪式。
毖浔曾远远地看到皇女出行的征仗,金碧辉煌的仪仗队从眼前经过,曼纱后面的人衣着华丽,器宇轩昂。
李诗画的叫喊声唤回毖浔的意识,她急忙加快脚步跟上。
她们在一个很深的洞穴前停下。
狌狌纠结地围绕着洞窟打转,“你们下去吧,我就不陪了。”
李诗画用佛尘将它甩进去,金蛇状的法器伸的很长,将狌狌踉踉跄跄走过的路照出金光。
她屏息凝神感受那端的状况,用金蛇法器甩了两下,控制狌狌的走向。
很黑暗潮湿,还有些逼仄。
李诗画反感这样的地方,想赶紧找完尸首带出来做法,于是继续强硬地逼迫狌狌走下去。
毖浔则提防着四周以免白煞卷土重来,她侧耳倾听,很快被一道道尖锐的叫啸吸引。
金蛇法器嗖地一声,猛烈收缩,狌狌被拉扯出洞外,它大呼小叫的回音在洞穴里回荡。
随着毛绒绒的躯体飞出洞穴外,李诗画立即睁开了眼。
“毖浔,我们得亲自进去一趟了,碧玉和丹桓在下面。”
狌狌连忙打着滚叫喊,李诗画将它放了,和毖浔一前一后地入洞。
李诗画的金蛇武器还没收起,它匍匐在地上,发着光蜿蜒前行。
“喝1
碧玉的怒吼在洞里炸开,几双崎岖的手一起抓住她的一只腿,她挥剑劈开。
等毖浔跟随声音找到碧玉时就看到了这样的情况,一个脑袋上顶着通行凭证的臃肿不堪的庞然大物在和碧玉缠斗,它能移动的下半截由密密麻麻的双手组成。
金蛇法器盘进这一逼仄的溶洞内,蠕动的发光躯体在粗糙的岩壁上画出了一个印记。
凭证怪反应极快地跳到金蛇面前,有着和笨重身体严重不符的敏捷,被截断的手臂长出新的肉芽伸长拉扯金蛇。
毖浔身体略微前倾,腕骨一转放箭射下它刚要伸出的手,直直的定在了金蛇的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