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纤长的手指揉了揉眉间:“红衣,你可知,任务失败的后果?”
他的声音淡淡,却让听者从内心深处生起寒意,跪在地上的红衣,只觉自己犹如坠入万年寒窟,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颤出声:“奴,奴愿领罚,只是,求主上给奴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哦?”
见男子似有兴趣,红衣连忙朝前跪了些,匍匐在他脚下:“据我们的探子回报,叶昊在重伤后,私下约见了顾侯爷,而在他的死讯传出后,顾侯爷便带着一队骑兵,抄近道一路疾驰回了京都,可他到京都却并未回自己府邸,反而转身去了只剩奴仆的叶府,所以奴怀疑,叶昊在临死前,将布防图和兵器冶炼的图纸托付给了顾候。”
红衣将自己所查、所想说了出来,她低着头屏着呼吸,后背已是冷汗淋淋,此事主上原已筹谋已久,若非她轻敌,让叶昊及其子逃出圈套,此事早就该了结了,如今生出这许多枝节,她原该以死谢罪,可她的父母亲族还被那人拿在手中,若因自己失误导致祸连全族,那她百死也难以赎罪。
红衣的下颌被男子缓缓挑起:“你是说,东西现在到了顾府?”
红衣不敢看他,半垂着眼:“奴,奴是这样猜测的。”
听了她的话,男子的眼神愈发阴冷了几分,他抽出自己的手,一掌便将眼前的女子拍了出去。
红衣被强大的内力击中,撞上阁楼边的柱子,随着一声闷哼吐出一口血来。
“无用1男子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块锦帕,将碰过红衣的手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随后将帕子扔进了一旁的火盆,刹那间火舌便将锦帕吞噬的一干二净。
火光摇曳,将男子的脸衬的阴暗不定:“自去刑堂,领鞭五十。”
一旁的紫衣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的朝红衣看去。
刑堂的鞭是特殊改造过的,鞭身上除了布满倒刺以外,那鞭每日都会在特质的药液中浸泡,虽不是致命的毒药,但会令受刑之人伤口久久不愈,奇痒难耐,红衣刚接了主上一掌,身负内伤,这样的处罚恐怕会要了她的命,她踌躇着想要求情,却被红衣打断。
“奴,谢主上恩罚。”红衣强撑着身子跪回地上,朝男子行了礼,这才脚步一深一浅的出了房门。
房门刚合,男子看向站在一旁的紫衣:“你,与她的感情很好?”
紫衣听到此话被惊出一身冷汗,想来是刚刚自己想替红衣求情的样子,被主上察觉了。
可笙影楼规,七大暗卫不允私交,若有私交,处死其一,另一人则废四肢,扔进无过崖,想到此处,紫衣连忙跪下:“奴与红衣并无私交,请主上明察。”
男子的眼盯着她,半饷后他缓缓站起身来:“既如此,你去刑堂一趟,红衣的刑,由你亲自动手。”
紫衣跪在地上,强忍心中恐惧,应了一句是,低着头退了出去。
紫衣离开,楼内便只剩红衣男子一人,他转过身拿起小几上的折扇,望着窗外高悬的明月,明月清冷的光洒在他鲜红如血的长衫上,映得他犹如地狱归来的邪神。
他的手无意识的抚着扇把下端的刻痕,随后淡淡出声:“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