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拧着喵喵先回了休息室,舒服的洗了个澡,从空间钮里取了一套公主风的套裙出来换上,既然是伪装,自然就要用上上一世的学习经验,站在镜子前面,眨眨眼,嘴唇嘟嘟的,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上湿湿滑滑的,不用卖萌,看得趴在她肩膀上的喵喵,啪嗒滑落在地上,已经脸着地了,才想起来翻身,结果就那么直挺挺的用脸杵在地上了。
“喵喵,你个2货1唐依依知道他又耍无赖,八成又想要吃了,嫌弃的用脚将他踢到一边。
喵喵就保持着脸着地的姿势被唐依依踢到一边,被骂的一瞬间翻身坐起来,一脸谄媚的笑容,小尾巴优雅的摇来摆去,小舌头伸出来舔舔嘴巴子,“喵爷饿了。”
唐依依眼神都没转过去给他,整整裙子,找了一条细细小小的珍珠项链挂在脖子上,淡蓝色的珍珠,虽然小,但每一颗都一样大,而且发着柔和的光芒,映在凝脂般雪白的脖子上,给人一种清冷高贵的感觉。嗯,这下萌妹子的傻样应该不见了吧。
“糖糖——”喵喵拉长的破锣嗓子。
“砰——”回答的是关门的声音。
唐依依独自走到对接舱的门口,正要伸手到指纹锁上,喵喵一个冲刺飞身跳上唐依依的肩膀,咧着嘴一直到了耳根子,尾巴安抚似的缠着唐依依的脖子。唐依依斜眼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再犯二,也没反对他跟着。
塔尔塔的首都西雅图,在白天的时候这是个钢铁丛林,到处进行着的除了交易还是交易,等到晚上的时候这个城市就变成了艺术之都,整个城市的建筑上面都各自有风格迥异的灯画,甚至有些建筑上就直接用一些特殊的染料在上面作画的,就连道路的地面上也会显露出来形态各异的3d的画作,而且这些画只有晚上才会显现出来。
唐依依没有搭车,就这么闲闲的走在热闹的街道上,街道的每个十字路口都会有个蓝色的古老的东西——电话亭,亭子里是西雅图专有的通讯台,据说这是古时候的一种常见的东西,制作的材料也很特殊,即使用精神力也无法探进里面去,而里面若是装个窃听器什么的,信号也发射不出来,这给来塔尔塔进行黑色交易的人们一个安全谈话的场所,唐依依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数电话亭上的数字,路过每个位数为一的时候都会走进去,拨通一个号码,然后发送一个十六位的数字,直到一个车子牌照写着六个一的黑色地面车停在了面前。
前面司机快步走下来,给唐依依开了车门,小心的躬身请她上车,唐依依没言语,伸手将肩上的喵喵拧在怀里,抬头望了一眼旁边一栋整面墙画着一个夸张的龅牙妹脸的大楼的屋顶,那里有个视线从刚才就一直盯着唐依依,唐依依散发出去的精神力已经注意那里好半天了,淡淡的冲上面笑了一下,低头钻进车子里面,旁边帮忙关车门的司机讶异的斜了她一眼。
钻进车子的一瞬间唐依依的身子僵了一下,这人她认识的,上一世。上议院的大侯爵葛兰.先.威廉,上一世被她当做杀死父母的仇人暗杀掉的人。
葛兰一身黑色的西装,略带斑白的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着,只见他手里拿了一支元素笔,正将一种粉色的特殊染料涂在面前的画板上,手指下笔稳且精准,即使是唐依依坐上车来也没影响到他的一丝一毫。
唐依依见到这个了解又不了解的人心中很恍然反应过来,这人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是max手下的人,那么上一世max引诱自己杀他,很大的可能只是为了清理叛徒或者有异心的人了吧。这人这个年纪了若说是看透了max的行事然后想要退出,她是不会相信的,那么是什么改变了他呢?
葛兰没抬头继续手里的画,说出来的话却像五雷轰顶一样炸得唐依依目瞪口呆了。
“你就是唐景千的丫头?”
“......”
唐依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人居然认识自己,上一世的时候,貌似自己也跟他见过面的,没看出来他认识自己啊,脑中百转千回,思路被打了无数个扣,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打开了。
“呵呵,听说你把max气得要死,还害得够呛呢。”葛兰的声音是个低沉的男中音,语速缓慢,温和的好像他说的只是给孩子讲的一个笑话一样。
唐依依低头不语,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自己完美的伪装还没发挥作用,面前的人就已经撕开自己的面具了。突然,脑中一亮,是了,上一世的时候跟葛兰见面的时候都是在max面前,max介绍自己给他认识的时候,葛兰甚至都没有瞥一眼过来看看自己,难道当时他也是认识自己的,有某些难言之隐?
地面车平稳的穿行在西雅图夜晚热闹的街市上,葛兰不再讲话专心画画,画上是个年轻的姑娘,浅棕色及脚踝的长裙,纤细的玉足踮起脚跟,一只手遮在额头,似乎应该在焦急的远望,可惜脸还没有画出来。唐依依不想被动,等着葛兰主动说下话,寂静的车里除了葛兰的元素笔沙沙的声音就是喵喵呼噜的声音。盯着葛兰手里的画,姑娘的脸一笔一划的逐渐的在葛兰的手中显现出来,直到最后一笔勾勒完成,唐依依盯着画,狠狠的抽吸了一口气。
这是妈妈,年轻时候的妈妈。
唐依依转眼到葛兰的脸上,这人认识妈妈,而且还非常了解,不然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几笔将妈妈勾勒的这么细致逼真!咬着下唇,好看的眉头皱出了一个浅浅的川字,唐依依盯着葛兰给自己答案。
葛兰慢悠悠的收回元素笔,伸手轻轻的在少女的画像上轻抚,温柔的眼光,温柔的手,好似画中的本人真的出现在面前,温柔宠溺的爱抚。转过头来目光搭上唐依依的视线时,眼中的那抹温柔也没有收起来。
盯了半饷,悠悠的一句传来,好似晴天霹雳。
“我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