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姑娘,又见面了。”丰丛归便像是从未发生过什么似的,平静开口。那仍旧布满脸庞的笑意,让一旁的温小唯几近痴迷。
纤纤下意识的移步,挡住温小唯的视线“丰先生不觉,见着我该说点什么吗?”纤纤此刻的模样,像极了伪装恶狼的幼犬。那强硬的表面下埋藏的,或是另一番光景。
“小姑娘,这可不是对待恩人,该有的语气。叫某声哥哥,兴许某一时开心,便说与你听了呢。”丰丛归还是那谪仙般人,说出的话,也还如以往,让人不适。
丰丛归径直从敞开的门往里而去,在纤纤并未开口请他入内时。然而屋外之人,对此皆无所觉,端的一副理所当然。丰丛归便如此堂而皇之的坐在桌边,取了杯盏置于自己面前,等人蓄水。好似认定纤纤会软语来求。
“既然丰先生不愿开口,那我们便告辞了。”话落,纤纤信步离开了雅间,顺便带走了温小唯。丰丛归见此也并未阻拦,挑眉一笑了之。
纤纤再次见到丰丛归时,心中便有些矛盾。既想知道虎妞的消息,又害怕听到那个答案。索性按下心中所想,一如当初答应丰丛归带走虎妞般,只要还有希望,其余之事便无需再问。而丰丛归方才的话语,便是给了纤纤希望。如此余下之事,便可有可无了。
可林饶旭此刻,就有些抓心挠肺。
“清风居士果然文采不凡埃”
“若先生能一直做在下的教习,便是减寿十年亦甘愿。”
“晚生便等先生开学讲道,成为先生门生了。”
这一波高过一波的赞颂,听得林饶旭心下焦急。他还有许多疑问,需要丰丛归解惑。如此看来,这半日是无法单独与他说上话了。
此时正是丰丛归作为教习,在白鹭书院授课之时。而林饶旭并不知晓,昨日茶楼发生之事。
就在林饶旭陷入沉思时,场中学子一时群情激昂,纷纷起身呐喊。所说之词,皆是为今上新主鸣不平。
“先生说的不错,吾辈之人当去平京,为皇上护驾。”
“定有人包藏祸心,才会有如此谣言。当请先生执笔,我等联名上表,定要将居心叵测之人严惩。”
林饶旭并未听见丰丛归所言,不过看这激荡的众人便知,定是无比煽动人心之词。林饶旭凝眉,想着丰丛归此举,不知为何竟想跟去平京,一探究竟。
此时身在平京的萧晓,收到一封来自定安城的家书。便急急赶往南城兵马司,要交予萧启,只因那信封上,有一个大大的急字。
萧晓自出生,便未见过身在定安城的祖父及几位伯伯。多年来,定安侯镇守边疆,从未回过平京。此次的急信,让萧晓心中升起稍许不安来。从前定安城来信,至多不过年关问候,并未有急这一说,这是出了何事。
一路上萧晓没少思量,到达萧启的公务房后,萧晓强自镇定,将书信交予萧启。而后立在一旁等待。
萧启快速浏览完,不禁沉下脸来。
“父亲,可是祖父有何训诫?”萧晓见着一语不发,但脸色不对的萧启,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祖父,旧伤复发,让姜大夫过去呢。”萧启只凝重开口如此道,并未提及其余。
“姜大夫不是出门云游了吗?并未得到消息去了何处。”萧晓得知祖父有碍,所需之人又不知在何处,心中担忧渐甚。
萧启注视着萧晓半晌,语气变得慎重“姜大夫在锦州,你立刻启程去趟锦州吧。”
萧晓没想到,姜大夫竟在锦州,担忧之余又有些欣喜。见萧晓点头应答,萧启则破天荒的行至萧晓面前,拍着他的肩,那沉重又有力的大手,让萧晓觉察出,父亲似有未尽之言。刚要开口询问,便听萧启道“去吧,路上多保重。”
萧晓只得告辞离开,回府告知母亲此事。
待萧晓抵达锦州时,林饶旭已跟着丰丛归等人,浩荡往平京而去。
萧启并未告知萧晓,姜大夫所居之处。萧晓便想先找一处落脚,而后去林府拜访,顺道让林饶旭帮忙打探姜大夫的踪迹。怎料进城后,便发现城中百姓都在议论着,前几日清风居士到来时的景象。
萧晓心道‘那狂傲之徒怎的来了锦州?是来找纤纤的?虎妞救活了?’怀着满心疑问,萧晓也顾不得落脚,直奔林府而去。
入得府内,下人一路将之往正堂引,萧晓本有些奇怪,往日来,皆是林饶旭先出现,今日却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