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与林钰窈携手而来,林二爷夫妇便将先前的沉闷一扫而空,换了面孔迎接女儿们。
有林二爷在时,纤纤从不放肆,规规矩矩与一般闺秀无二。姐妹二人给双亲见完礼,便乖乖坐在小厅中,等着厨房将膳食送来。
纤纤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勉强装装样子还成,久了便东张西望小动作不断起来。
林钰窈在旁瞧着纤纤将要原形毕露,不由开了口“今日厨房也不知预备了什么好菜,这时都还未送来,想必是费了一番功夫。”
此话出便有机灵的小丫鬟往厨房而去。
纤纤听闻却眼前一亮“要不纤纤去瞧瞧,今日厨房委实晚了些,纤纤与姐姐到无事,莫要让爹爹娘亲饿着才是。”话说的一本正经,可这屋中谁不知她的小心思。
杨氏见林二爷并未反对,眼含宠溺嗔她一眼,挥挥手让她去了。
纤纤欢欢喜喜的应着,转身出了屋。
也就是片刻的功夫,屋外传来一声惊叫,像极了纤纤。
杨氏与林钰窈皆是立即起身,林钰窈起身后又觉不妥,便立在当常
杨氏则是上前几步,朝门外问道“发生了何事?”口中之言还未完,便望向林二爷。方才因那叫声引出的不安还在发酵。
林二爷也听见了方才之声,眉头跳了跳,缓缓起身与杨氏道“去瞧瞧吧。”
纤纤此刻正被几个丫头搀扶着,歪在廊檐下,地上则躺着一地的汤水与破碎的瓷片。
杨氏瞧见哪还能忍,三步并作两步便来到纤纤身边,查看纤纤的状况。
林二爷吩咐人去请大夫后,便来至事发地。瞧着地上还冒着热气的水渍,心下微沉,冷眼扫过送膳食的几人,目光停留在最前方所跪之人身上。
“你怎会来此?”眼中闪过厌恶,继而向其身后之人道“发生了何事?”
有一婆子战战兢兢出来回话“回老爷,老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方才老奴与娴姨娘送膳食来,行至此处便听见有人惊叫,而后便传来打破碗碟之声,许是走得急撞上了吧。”
那婆子也未抬眼,因着所处之地靠后,也无法辨别所说真伪。
“可有瞧见之人?”林二爷并未看向那婆子所在,而是开口询问其余人。
觅娘当时跟在纤纤身后,被那惊人一幕吓得定住,此刻听见林二爷问话方回过神。
便带着哭腔弱弱道“小姐方才走得好好的,将至廊檐尽头时,那人便端着个汤碗冲了来,还好小姐避得几时,否则那滚烫的汤水便就兜头而下了。”
觅娘手指着跪在前头的那人,更咽着说完便泣不成声,显然是方才被吓狠了。
纤纤这头,林钰窈早已自丫鬟手中将其接过。纤纤靠在姐姐身侧,在杨氏查探时轻声安慰着“娘亲,纤纤没被烫着,只是闪避时不慎扭了脚,回屋抹些师兄留下的药膏便好。”
林钰窈见杨氏还拉着纤纤瞧着,便心疼的开了口“娘亲,还是让纤纤先回屋坐下吧。纤纤既是伤了脚,站着多有不便。”
杨氏抬头呆望了眼林钰窈,而后缓过神“钰窈说的是,是娘急糊涂了,快带纤纤回屋吧。”
杨氏着急着纤纤,方才并未听见那婆子所言,此刻觅娘这呜咽之声就在耳畔,自是没漏下只言片语。
“是你?”杨氏转头,便瞧见觅娘所指之人。
“是思娴鲁莽,思娴疏忽大意了。请夫人责罚,若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思娴就算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听着这样的话语从一张淡漠与世俗的面孔而出,杨氏觉着无比讽刺。
不辩驳,也不喊冤,依旧是这样将所有罪责揽于身,杨氏只觉像是回到了十五年前,那个让她记忆犹新的夜晚。
林二爷见着杨氏面色不对,立即上前,钳住杨氏双臂微微用力“夫人?夫人去照看纤纤吧,此事交给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