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油画下落(1 / 1)

福尔摩斯是在黄昏的时候回来的,他一句话没说直接冲进了房间里,过了会儿忽高忽低的小提琴声从他的卧室里传了出来,他完全不顾及听众的感受,大概折磨了外面的人的耳朵足足有一刻钟这才收手,心满意足的放下小提琴,随后对一旁的张恒道,“今晚和维亚尔的会面取消了,我通知过他,下午的时候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情报,见面也聊不出什么。”

“正好,我也想跟你说我晚上可能有事去不了。”张恒拿出那两张歌剧票,“一个朋友送了我两张票,要我晚上去看她的演出。”

“哈,皇后剧院又有新的歌剧上映了吗?”福尔摩斯一如既往的眼尖,“那你有同行的同伴了吗?”

“你知道的我刚到伦敦没多久,对这里还不太熟悉,也没什么熟人,所以……”

“那可巧了,我也正打算今晚去皇后剧院呢。”福尔摩斯笑道。

“你除了对小提琴感兴趣外,也喜欢歌剧吗?”

“我是挺喜欢歌剧的,但是今晚并不只是为了听歌剧。”福尔摩斯道,“我们想抓住那位M先生,就得知道他的目标是谁,他之前一直在法国活动,突然大老远的跑到伦敦,显然不可能是什么小买卖。”

“所以你有范围了吗?”

“嗯,我今天下午去拜访了几位朋友,整理出一份名单,从上到下依次排列,都是他有可能盯上的人,虽然他现在还没动手,但如果我是他的话应该已经开始研究起目标来了,正好我的那份名单上排在一三五号的人物今晚都会出现在皇后剧院,我和剧院的首席化妆师之间有点关系,原本想托他帮我弄张票进去,但是现在你的手里有票那就最好不过了。”

…………

吃过晚饭,福尔摩斯和张恒换上了礼服。

福尔摩斯刮了胡茬收拾一下后整个人看起来倒是也精神了不少,配合他的鹰钩鼻和坚毅的脸部线条,或许虽然依旧算不上什么美男子,但是也绝对不难看。

随后福尔摩斯又挑了根玳瑁为手柄,玫瑰木做杖身的手杖,同时对张恒道,“我的东方朋友,你现在有钱了,也应该去买一根适合自己的手杖了。”

张恒对于欧洲男人对手杖的疯狂热爱大概有些理解不能,在伦敦所谓的绅士阶层几乎没有人没有手杖的,而且一般还都不只一根,比如早上遛狗他们会带全木质的手杖出门,傍晚就又会换成银质杖头,而晚宴上有钱人会握着黄金杖头的手杖。

另外类似办公,看歌剧这类的场合也还有专门对应的手杖,在大小说家巴尔扎克最潦倒落魄,负债累累的时候,依旧毫不犹豫的掷下700法郎买了一根镶嵌着玛瑙石的豪华手杖,这种消费欲已经完爆618的大部分剁手党,放在今天来看甚至有点卖肾买苹果的意思了。

不过入乡随俗一直是张恒身上的美德。

19世纪大概差不多也是手杖的黄金时代,就连很多著名的珠宝品牌都忍不住来分一杯羹。蒂凡尼、卡地亚都有相应的手杖推出,张恒都这些牌子的手杖都不太感兴趣,除了因为它们价格高昂外,还因为张恒的选择标准和绝大多数人不同,手杖除了是身份的象征外,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用作防身的武器。

因此张恒更看重的是手杖的重量和结实与否,作为武器是否合格,而不是外观造型,他打算明天有空去逛一趟旧货市常

两人来到皇后剧院的时候,距离演出开始还有半个小时。艾琳·艾德勒送出的票果位置很不错,就在第二排正中间,至于福尔摩斯关注的几个目标却是在二楼的包厢里。

张恒也是才知道其中一位竟然是英国现在的首相索尔兹伯里侯爵,演出开始前他腆着肚子,叼着雪茄在几人的陪同下走进了包厢里。

福尔摩斯也在观察名单上的人,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观察首相身边的人,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什么发现。

随着观众陆续入场完毕,剧院的灯光也暗了下来,音乐响起,帷幕缓缓拉开。

在歌剧开始前的最后两分钟里张恒对福尔摩斯道,“我想明白了。”

“嗯,什么想明白了?”

“想明白那副油画在哪里了。”

“哦?”福尔摩斯闻言笑了笑,“说来听听。”

“重点在于油画的画布消失不见,然而画框依旧留在房间里,”张恒分析道,“这也是我之前感到有些诧异的地方,把画直接拿走可比从画框上把画取下来再拿走容易多了,所以我之前的推论有问题,如果是管家和女佣合谋,那么前者把画带出来,完全可以先放在后者那里,但是女佣还是把画拆了下来,说明管家在这件事情里的确没有什么嫌疑,她这么做是为了方便把画藏起来,既然她被搜身没有搜出来,那么画就不是藏在她的身上,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了,画还在房间里。

“很多人都有一个思维误区,觉得M先生必须要拿到东西才能去要挟失主,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还有更简单的办法,只要让对方认为他偷走了目标物品就可以,这也是那封看起来很嚣张的书名信的作用,早上起床,子爵发现那副油画不见了,同时地上又留下了M先生的署名信,两者一结合当然所有人都会顺理成章的认为M先生把油画偷走了。”

“没错。”福尔摩斯拍手赞道,“不排除一些犯罪者故意扰乱现场的做法,但是大部分时候犯罪者留下的每一样东西都有目的性,尤其是这种精明无比的陈年老贼,就像是一位艺术家,他几乎不会在一副已经完美的画作上再添多余的几笔……那么,如果更进一步,我问你那副油画被藏在房间里的什么地方,你还能推理出来吗?”

“那只瓷瓶里,”张恒很果断道,“维亚尔的确是为很尽责的侦探,他搜集更多的信息,基本上把那间房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唯独那只瓷瓶,我看了笔记本上的画像,那只瓷瓶的瓶口很小,肚子却很大,如果把油画放进去,紧贴着下面的瓶身,那么从上面根本没法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