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自己是同越族做买卖的走山人。”掌柜答到。
似乎是大汉发出咀嚼的声音,应是在吃那牛肉和熟菜。但觉他吃了很久,听他说道:“那有什么蹊跷?越人山市,天下名扬,不足为异。”
“大人说得是。”掌柜连连陪笑道。
众人犹然听着,直到那大汉吃完,将几吊钱拍在桌上。朗声说到:“掌柜的,咱家回去歇息了,就不聒噪了。”
众人齐齐松一口气。那秦良却突然抽出佩剑,听声辨位。蹑手蹑脚走至门边,听闻那大汉正要出门。秦良抖擞精神,隔门就是斜刺一剑。秦良剑法精纯,更兼天字榜修士。纵然不用真气,也是力道非凡。这一剑刺过木门,大汉眼前但闪过一道白光,噗通一颗大好人头滚落。在鲜血喷涌声中秦良拔出剑来,剑端滴血不染。月光之下,辉光妖冶。倏地便听一声闷响,应是那大汉的魁梧之躯轰然倒下。
“秦兄,你这是何意?”张震夏大惊失色,低声问道。张震夏言讫,但听屋内爆响。透过门缝看去,是朵朵烟花。
“此人倒是一条汉子。”古月琅之抚掌笑道,“捱了秦良这斩首一剑,竟还能最后放出报信烟花来(诸位看官,莫要以为作者夸大。却道,人头都被斩下,如何能放出报信烟花来。君不见近代法兰西国之大革命,有拉瓦锡者。被拉上断头铡,断头后,犹能眨眼十数下。可知但人心智坚定,虽无头,犹胜有头之懦夫也)。可惜秦良谨慎,不等这厮出门便取了他性命。”
“此人方才故作不在意,想来是要放松我等警惕。”秦良道:“若等他出去,怕是会引来大批官军。”
古月琅之径直走入酒店,那掌柜呆若木鸡。古月琅之抽剑架在他脖子上,“那大汉是什么人?”
“回......回大人的话,那......那大汉是守山都管。”掌柜此时面如土色,语无伦次。
“守山都管?”古月琅之面露好奇之色:“这却是个什么官?你如实到来,饶你不死。”
“大人,这这......”掌柜此时方反应过来,眼前众人并非魏人。如今反应过来,却也为时已晚。“大人有所不知,魏国不同于吴赵汉狄虢,其疆域广大。国中有巨山,老林,荒莽无数。其山险林阻,越人居之。众位大官都认为打这些地方划不来,又因为越人勇武善战,更有宗师老祖镇族。所以魏越约法,越族自此为魏的国中之国。”
古月琅之听闻暗想:是也,魏国疆域广大,不少地方地广人希似岳汉,幽狄,国内虽有大山,但因本来可利用的土地就少。便只能强制当地越族与本国人通婚,使其文明归化,然后筑山寨为城邑。
“那这守山都管想来便是处理一片山域的小官。”古月琅之问道。
“是的,”那掌柜满头冷汗,伸手擦了擦额头道:“着重于魏越通商和相关矛盾的处理交涉。”
“方才我们说我们是走山客,去与越族交易的话有什么破绽?”古月琅之问。
“大人有所不知,”掌柜道:“走山客是几十年前魏国还未和越族达成协议的说法。现在则与寻常商人无异,何况天下盟誓方举行完不久,越族商人随其使节带来大量商品。这个时候去同山中越族交易,实在古怪。”
此时秦良已将那大汉衣服剥下,浑身翻了个遍。抽出一张玄铁令牌,几两碎银。这大汉的随身朴刀,众人却是毫不理会。
秦良将那令牌掷于掌柜面前:“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