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怡将饭菜端上来,李治也是饿得很了,三口两口将一碗饭几乎是吞了下去。章文怡怕他噎着,连忙滔了一碗汤吹凉了放在他面前。
李治见她不计前嫌如此殷勤,内心更是愧疚。捉住章文怡的手说了声:“对不起。”
章文怡砖头向着他,说道:“妾身不过一介妇人,能做的便是这些洗洗涮涮的琐碎事。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好有精力治理国家,便是妾身的所有愿望。你是堂堂男子用不着对妾身说对不起,若是日后遇到事情能想到妾身刚才的话,给妾身一个辩白的机会就好。”
章文怡越是退让,李治越是觉得愧疚。他吃完第二碗饭,放下筷子,伸手将章文怡拉到身边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章文怡缩了缩,见李治甚是坚决,便轻轻的坐下了。
李治见她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到自己,索性板起了脸。章文怡觉得这个样子差不多了,便轻轻的偎进他的怀里,见章文怡顺从李治又高兴起来。
两人就这样相拥了片刻,李治问道:“父皇为何要我陪你一起经商?”
章文怡摇了摇头,将那天被召见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李治听了章文怡的见解,心中忽然一动。
章文怡的话极具蛊惑性,作为一个皇室成员听了都不可能不动心,更何况大唐的皇帝李世民。
盐、铁、茶三项说起来是官营,实际上真正官营的份额并不多。李治最了解是盐业,盐场的盐大部分都供应了走私,官员也借此中饱私囊。卢国公程知节曾经就贩过私盐,不得不说在民间贩私盐是发家致富的一条捷径。
那些门阀世家也没少干过类似的事情,各个大家族所谓的庶务大多就是地租和店铺的经营。
以前李治只是知道那些门阀世家鲸吞土地、隐匿人口,却苦于找不出足够的例证。
自从上次出征时,学会了章文怡所教的计算方式,李治发觉这种计算非常有用。在他管辖的中军大营的粮草分配时,运用它可以及时的计算出如何最合理的发放存粮。
这让李治对数字产生了兴趣,在翻阅了前朝的纪录之后,李治发现承平年间近百年当中最初的三十年的人口增长极快,人口数翻了近一番,此后人口增长日趋平稳,到七十年中间这一段只是增加了不到三成的人口而后三十年人口数量竟然减少。
与之相对应的是土地的增加亦是如此,最初的三十年增加极快,此后平稳中略有增加,往后就是骤减。
官员的数量则是逐年递增,百年间官员的数量增加了七倍。
同样的类似的事情发生在军队也有发生,百年间军队的数量增加了三倍,但是各地的呈报当中竟然是剿匪的兵力不足。
这些问题李治以前只是隐隐感到土地问题导致了国家的入不敷出,而通过对比数据,就能清晰的感受到问题的所在。
官员数量的膨胀了七倍还觉得不够,这说明了人口和土地的实际的数量远远大于进入账册、户籍的数量。
相反的军队的数量则是虚报的远远大于实际拥有的数量,从后期各地的呈报上看,各县、州匪患三百人以下的是由当地的府兵征讨,而三百人以上竟然是各地的土兵去征讨的。
一个县的府兵驻扎的满编数量是一千二百人,一千二百人的府兵竟然无法征讨三百以上的土匪。而土兵不过是经过一定训练的平民,李治知道的是这种训练往往是流于表面,很多时候土兵就是直接招募的平民。
也难怪末世王朝流民往往泛滥成灾,军队根本就没有战斗力。那用于豢养这些军队的钱粮都到哪里去了呢?答案显而易见。
李治这个时候意识到了李世民可能要打经商的主意,但是他不清楚父亲会怎样做。但是无论怎样做都需要了解经商的整个过程,否则会无从下手。
章文怡是一介女流,纵然她是王妃,但是总没有自己亲儿子来得更可靠。
想到这里李治不再纠结经商乃末流之说,他对章文怡道:“你想从何入手?”
章文怡回答道:“我们女儿家会的无非是缝缝补补,妾身想从秀坊成衣铺子开始做起。”
李治一听瞬间傻眼,章文怡要做女装,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办?见他秒变呆滞的样子,章文怡也觉得好笑,不过她可不敢笑李治,万一惹毛了也不好办。
章文怡笑了笑说道:“父皇给我们的钱有不少,你可以先从置地开始埃”
夫妻俩商定了各自经营的行业后,便开始各自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