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真的发生过吗?”
这只是一场梦,记得吗?我们在用主观去影响客观,就像魔法。
“我身上的战斗痕迹真实存在,我还闻得到发射药的气味。”康斯坦丁眨眨眼,开始调取动力装甲上的战斗记录。如果凯瑟琳说的是真的,那场战斗发生时装甲车队刚刚进入甲板裂隙,就如同披风上的污血,动力装甲的系统应该会有记录。康斯坦丁调取了那段时间的战斗录像,但却发现自己在那个时间段根本没有戴上头盔,因为那个时候皇帝命令自己摘下头盔。“这是一个巧合?”他疑惑地看着皇帝,“那场战斗之所以会在那个时间发生,就是因为我没有戴头盔?”
或许吧。
“那么布来克卡德·伯特刚和马克西姆斯到底死了吗?”
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死去的,物质永恒不灭。
禁卫军看了皇帝一眼。“您知道逃避问题没有任何用处。”
布来克卡德·伯特刚与马克西姆斯此刻的状态并不好界定,因为附身于它们的以太精神实体来自同一个概念,这也就意味着它们死亡之后那个精神实体失去了物质宇宙的凭依。并且因为我们之前的所作所为,从帷幕之后传导到这里的能量远没有之前那么强大,至于布来克卡德·伯特刚与马克西姆斯,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观察者存在,我们开启了盒子,确定了他们的状态。
“这意味着,我们将会在传送门与某个失去力量的灵体作战?”
你就把它当做鬼魂好了。它原本以为自己能够获得两个容器,但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它在这里的力量顶多吹起一张羊皮纸。
康斯坦丁习惯了皇帝的幽默感,但他可不会真的把皇帝的幽默感当初工作标准,毕竟这个世界上许多恐怖的威胁对于皇帝来说还比不上路边可能会让人崴脚的石头,但对其他人来说那就是彻底的致命威胁。就比如布来克卡德·伯特刚与马克西姆斯,康斯坦丁相信,只要皇帝愿意随时可以彻底将它们从物质宇宙中抹去,然而皇帝却因为他无法理解的深层博弈派遣了他在梦境中完成任务。
“我会嘱咐秘法师提高防御等级。”康斯坦丁转过头,开始联系哈密尔法师。在得到哈密尔法师疑惑不解的许诺后,他才有时间询问其他问题。比如为什么他会在梦境中使用那把枪、那把枪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凯瑟琳和薇拉会出现在梦境里?为什么他会遇见来自未来的禁卫军?
没有更多问题了,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眨了眨眼。装甲车队的喷火器继续喷吐着火舌,腐殖质烧焦的恶臭与车队掀起的微风卷起黑灰都令这里的环境难以忍受,动力装甲车检测的外部温度已经接近50摄氏度,完不适合没有装备任何防护措施的人类生存。他接过皇帝手中的长枪——这把枪刚一入手他就感受到了熟悉,梦境中使用这把武器的感觉仿佛成为了他的肌肉记忆——他了解这把枪的重量和攻击范围,了解这把枪的每一处花纹细节,了解这把枪的扳机力度等细节。
“您打算让我使用这把枪?”
是的。
“但是我在梦境与遭遇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
那些都过去了。无论布来克卡德·伯特刚与马克西姆斯是什么样的人,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他们都已经成为了历史。禁卫修会的档桉馆会收藏异人族的文献,但只有最无聊的考古学家才会从灰尽中挖出他们的毫无意义历史,并加以整理和编纂。现在,你需要通过不断观测用主观意志确定客观事实。
“这是什么意思……凯瑟琳?这是第几次了?”
“第9次。”
“那么为什么我会不记得前七次?”
“因为前七次我们都未能完成观测。”凯瑟琳指着甲板上两具狰狞的巨大尸体,“我们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境。这个世界是主观的,记得吗?如果你认定这个世界是真实的,那么你在这里所遭遇的一切都会成为现实。为了获得最终胜利,吾主一次次调整变量,最开始是我,然后是薇拉、那一位禁卫军最后是你,最开始只有爆弹枪、然后就有了狙击型爆弹枪、等离子手枪、链锯剑等等。所有变量都是改变观测结果的因素,就如同改变盒子里放射性元素的半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