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微开,门外站着一个陌生郎君。
郎君连忙用胳膊顶住木门,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拱手行礼:“小郎君,在下有急事相求。在下是凉州军营陈靖大将军麾下的一名校尉,姓贺名昀。陈将军说只要将此信交给沈大郎或者沈三娘手中,你们自会明白。”
沈翊宁伸手取过信件,信封上写着陈公亲启的字样,字迹看着有些眼熟。
信中说道,如若大师兄和自己收到此信,无论如何都要答应送信人的请求。沈翊宁反复查看了两遍,的确是师父的笔迹、署名和印章。
沈翊宁稍微放心下来,拉开木门,迎着贺校尉进门。
今日沈翊宁穿着蓝灰烟色的印花衬衣和烟粉色的绣云纹齐胸襦裙,还披了一件浅绿褐色的蜀锦披帛,头发绾了个交心髻,一只鎏金白鹤珍珠粉玉钗点缀着精致的云鬓,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清秀雅致。
贺昀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楚沈三娘的面容,眉眼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沈娘子如此年轻,而且好看。
沈翊宁此时也看清楚了贺昀的样貌,五官俊秀,棱角分明,甚是俊俏,而且眉眼温和,让人有如浴春风之感。他穿着深青色的绢丝衣袍,简洁素净,似乎是营中将士常见的衣着打扮。
“沈娘子,凉州军营有疫病发生。陈将军特命属下前来求助。还请沈娘子相助。”
沈翊宁匆匆问过几个关于疫病的问题。
“前几日首先有八九个将士高热下立腹痛难忍,今日清晨已有六七十个将士有相似的症状。军医无计可施,军营之事秘而不宣,陈将军特来求助。”
沈翊宁凝思片刻,收拾好药箱,取来帷帽和披风,吩咐沈源守好药铺,便跟着贺校尉匆匆出门。
凉州大营。
出现病症的将士皆已被单独安置在西南角的一处军帐内,甚至有十几个将士的病症极为严重,昏睡过去,只剩一口气。
许翊宁牢牢绑好特制的高密度绢丝面罩,这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新发明。
这三十几个将士的脉象都颇为相似,如绵裹砂,如实投水,寻之似有,定息全无,是为沉伏之阴脉,颇为古怪。病状皆为数热迟寒滑有痰,寸沉痰郁水停胸,欲吐不吐常兀兀,腹痛难止多下粒
这的确是伤寒的症状,可是又有些不同寻常,还多了欲吐腹痛之症。
沈翊宁沉思片刻,将自己的想法细致地写下来,交给守在军帐外的军士。
片刻后,便听到军帐外响起一道沉厚的男声:“沈娘子,军营郎中早已束手无策。沈公常与某道家中三娘医术精湛,常有奇思妙想。还请沈娘子尽力一试。”
沈翊宁明白,陈靖大将军是让自己放下顾虑,放手一搏。
“请陈将军放心,小女定当竭尽全力。”
“沈娘子,不好了,快来看看......”帐中郎中急急唤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