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这事办的不错,还以为你会跟妍妍那傻丫头吵起来呢?以后就要沉得住气,遇到难题就找霍修哲商量。解决不了的来找我。千万不要冲动。”康永年看她的目光满是赞赏。
“你们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我哪敢轻易得罪人。”薛宁颇是头痛的说。
“呵呵,咱们不着急慢慢来。你办公室还空着几个岗位,你自己留点心看看谁适合,提拔两个心腹在身边。”康永年教导薛宁。
薛宁点头,她听说过以前总裁办公室配制是四个秘书,如今一个辞职,一个休产假,只剩下现在的两个都是一直跟随康宇同的老员工。工作能力自不必说,但肯定是大嫂的心腹。还该有个助理,虽然霍修哲占了助理的名额,但他干的是总裁的活。那些杂活让他干实在是大材小用而且他也没时间。这些空下来岗位一直没补,原来他是这个意思。薛宁其实原也有这个想法只是自己刚来不久不便操之过急。既然现在康永年这么说她便好行事了。
“那么大嫂呢?她要来上班怎么安排?”薛宁对徐燕妮的印象跟康馨雅不同,康馨雅是那种精炼外漏的女强人型。她却是温柔亲昵连说话都轻声细语。当你火冒三丈的时候听了她的声音都会气消三分。这就是她的过人之处。
她不常来,薛宁到公司一个月她就来了三次。来之后在办公室转一圈跟她打个招呼就走。想来她要回来上班让她给薛宁当秘书,徐燕妮就算甘心,薛宁却接受不来。所以薛宁觉得对她的安排是个难题。
康永年明白薛宁的心思,但既然是他让女儿来的就不会让她为难,对此他也早有打算:“这个不必担心,她想上班给她一家公司让她自己去管理。她有这个能力。”
“想当初跟你大哥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她虽出身不怎么样盛在聪明能干,我从不用家事来衡量一个人,爸爸当年也是从一穷二白打拼出来的。不过现在你哥哥没了,人家毕竟年轻,她要走,我也不能亏待她,她要真心想留对你来说是好事。只怕……”
康永年轻叹,面色灰白神色悲伤微微摇了摇头。提起儿子,他还是不能坦然面对。
听到哥哥这个陌生的称呼薛宁心里生出一种难以描绘的感情。她想假如他还在会不会接受自己呢?
对于康家来说徐燕妮要走是最简单的,给一笔钱就解决了。她要留下来,问题就复杂了一种是对康宇同情深难舍真心实意的帮着打理公司,另一种便是跟康永生心情差不多,不甘心就这样将康氏弓手让给薛宁。或者不舍和不甘两者皆有之。所以康永年不想在薛宁身边有这么一个不确定因素存在,他宁愿将她们分开来。
看着康永年悲戚难过的样子,薛宁有些愧疚,是不是自己以前对他太过分了。可能因为自己在遇到他时,他正在承受丧子之痛的悲惨经历,薛宁倒没怎么恨他,就是从心底里觉得他是遭报应了。但是现在薛宁忽然感觉到心痛,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对自己这个没见过面的哥哥也十分好奇,也曾偷偷翻看过去的新闻报道,媒体对他的描述是青年才俊,英年早逝,惋惜之情跃然纸上。还有没见过面的妈妈,她也是这种感觉,想到他们会不自觉的心痛,不自觉的流泪,可是那种感觉远没有听到薛爸爸出事时那样天崩地裂,痛彻心扉。也许跟他们只是血脉相连,但是跟薛爸爸才是真的情深义重。薛宁想安慰康永年几句,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康永年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说:“我们父女好不容易一起吃个饭,不说这些不开心的。公司那些老员工的资料改天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你仔细了解下。”
“好”薛宁答道。
康永年想了想又说:“还有这个周末有个慈善拍卖会,与会的大多都是我商业上的朋友伙伴。叫上霍修哲,我们一起去。”
“一定要去吗?会不会太急切了些?”薛宁明白他是想把自己引荐给他的朋友,但有鉴于家宴失败的惨痛经历,薛宁依旧心有余悸,思想上还没恢复过来。
“以后这样的宴会能参加的尽量去,商业上来说有一辈子的朋友但没有一辈子的敌人。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帮到你。”康永年谆谆教导。
薛宁明白他说的话有道理,所做的也都是在为自己铺路。以后这样的场合肯定不会少,不能每次都拒绝,于是点头同意。
康永年忽然问:“对了,你觉得霍修哲怎么样?”
“他怎么样你该最清楚埃公司里的业务我又不懂,他做的是好是坏我哪里知道?”薛宁知道他想说什么,她觉得自己跟霍修哲之间隔了一条银河系,康永年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所以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呵呵,你知道我的意思。”康永年以为薛宁不好意思了,笑了笑不在多说什么。
康永年今晚上跟薛宁谈的很顺利,至少薛宁没跟他对着干。他心满意足。
“吃完饭让老崔送你回去,黑灯瞎火的你就别开车了。”
康永年不吝啬任何对薛宁表示关怀的机会。
“不用了,崔叔叔送我还要回去就太远了,我打车回去就好了。”薛宁拒绝。
“好吧1康永年知道薛宁的倔脾气,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跟她争执,也就不再坚持,他从包里又拿出一把钥匙:“我在公司后面的翡翠苑小区有套房子,已经叫人收拾好了,以后加班或者天气不好的时候你就在那里暂住好不好?”
“你除了这种补偿方式,还有没有其他新鲜的花样。”薛宁鄙视,接过钥匙看也不看丢进包里。
“嘿嘿,有啊,你等着看,会有惊喜的。”康永年笑的开心,这个女儿越来越贴心了,即使嘴上还会对他毫不留情的奚落,但他能感觉出她态度里的微妙变化。从一开始的拒绝和厌恶到现在的容忍接受。他应该体谅她内心的挣扎和艰难,毕竟是自己打破了她平静而快乐的人生。他想如果儿子还活着,他一定不会去认回她,远远的看着她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