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家同意这样决定的时候,冯家昌突然说话了:“总裁办不是还有一人吗?她绝对压的住任何场面。”
他的话一出在座大部分人略微一想就知道说的谁了,薛宁没想起来是谁。转头去看霍修哲,只听他神态平静的说:“冯先生说的可是徐秘书?”
薛宁恍然明白过来。冯家昌说的是大嫂徐燕妮。怎么把她给忘了,她现在的确还算是总裁办的人。多久不来的人突然让她去干可这么得罪人的差事,跟撵人家走有什么区别,薛宁可开不了这个口。假如人家来一句,你这是嫌我占着名额拿空饷呢!我走就是了。这要把人得罪狠了让她怎么收拾?
于是薛宁说:“大嫂能来最好了,怕是她不肯来。”
不等别人说什么冯家昌已经开了口:“以前这些难啃的骨头那次少了徐秘书,别看她脾气好,做起事来可实打实的从不含糊。这次由她出面再合适不过,但是还得薛总亲自出面去邀请,总要给足了面子才好让人家来挑重担。”
薛宁接受总裁之位以来,徐燕妮在家修养,偶尔来过几次,薛宁也并没有打算安排她工作。主要是她没有表示要回公司来正式上班,薛宁以为她不想来,哪里敢提安排工作给她。
薛宁转头看见霍修哲紧皱的眉头,心理一沉。暗想,怎么?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吗?仔细一想,薛宁忽然反应过来,从最开始爆出琼宇公司的事,然后一股脑爆出这么多问题,他们的最终目的不是针对某个人,也不是为了整倒谁,而是为了能让徐燕妮高调回归。这一连串的事好像早就计划好的,背后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下棋,一步一步逼着她只能这么应对。薛宁感觉到霍修哲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薛宁知道自己猜对了。
徐燕妮看起来温柔贤淑,对薛宁也都是客客气气。但那客气总让薛宁亲近不起来。在公司里不管康永生还是康馨雅,抑或祝恒之父子,总归隔了一层。他们若想为难或者给薛宁使绊子。康永年完全可以叫过来训斥一痛,甚至赶出去。徐燕妮就不同了,康永年打不得也骂不得,看在过世儿子的面上更加不会苛责她。她要是跟薛宁对上了,薛宁估计康永年未必会向着她这个私生女。这不是明显来给自己添堵的吗?
或许徐燕妮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回公司,可她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薛宁来,一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女竟然渐渐有掌握康氏大权的趋势,大概也会意难平吧。所以这次高调回归是来宣誓存在感的。
这对薛宁来说绝对不是好事,是多了一块牵制她的绊脚石而已。按照冯家昌的说法徐燕妮有能力有魄力绝非等闲之辈。应该不会心甘情愿被人利用,难道是她自己的主意,是她策划了这一切?
明白了这一层薛宁一直压抑的本性有些安耐不住了。她想不管背后是谁,他们的目的都是来给自己添堵的,绝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于是站起来打断大家的讨论:“我大嫂身体不好,大家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实在不行,还是就我来吧。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把火就烧在这里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各位都忙去吧1薛宁怕大家还要打算说服自己,扔下这句话自己率先转身离去,转身时眼角扫到霍修哲神色失望的闭上了眼。薛宁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又做错了吗。不是刚才他也承认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吗?不让他们计谋得逞反而不对了吗?
薛宁脑子像灌了铅,又僵又木。可是话已经扔出去无法挽回了,只能先回办公室再说。
霍修哲跟在她身后走进办公室,还没等薛宁问话他先开了口:“哎,怎么那么冲动呢?来之前就知道是个泥潭,应该有心里准备才对。”
“对什么对啊,我是被你花言巧语骗来的,要准备也是你准备。”薛宁猜不出他的意思心里憋屈的厉害,气就不打一出来。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应该有准备。”霍修哲见薛宁急了,立刻软语安慰。
见霍修哲放低了姿态甚至是哄她的样子,薛宁反倒不好意思了,只是她还是很困惑:“你也不用自责,是我笨,我只是没明白,他们大张旗鼓搞了这么多事,都是为了风风光光接徐燕妮回来。我猜错了吗?我不顺他们的意也不对吗?”
“你猜的没错,你不让他们如愿也不能说不对。只是这不是最好的对策。”霍修哲耐心的跟她解释。
“跟这些人斗,不能像小孩子打架,你打过来一拳,我就回过去一脚。斗智谋要讲究策略,就好像下棋,走一步看三步甚至四步五步。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你看透他们的计谋了呢?之前不是伪装的挺好的吗?”
薛宁似懂非懂的看着霍修哲:“你是让我继续装傻。”
“对,如果说之前是咱们在明,他们在暗。现在他们不知道我们洞悉了他们的意图,就好似我们来到了暗处,他们在明处。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不再难以捉摸,而是清清楚楚的呈现在我们眼前。这样总比让他们躲在暗处,我们时刻保持警惕还防不胜防来的轻松容易。”
薛宁终于明白了,可是她真的智商有限,斗不过这些人精。
“我不用装,我是真的傻。”薛宁气馁的叹道。
霍修哲好笑的看着她忍不住嗤的笑起来:“干嘛妄自菲保你哪里笨了?是太聪明,反应太快了,这么快就看出了他们的意图,我都来不及做出反应,你就跑了。”
“笑话我呢?”
“哪里,你听不出我是在夸你?”霍修哲这次是真的面露赞许的神色,微笑着说。
“我笨嘛,听不出来。”薛宁扭捏说道,她也知道霍修哲不是笑话她,可是她是真的感觉到智商上的差距让她倍感无力。
“不用耿耿于怀,你只是缺少经验,他们那些人都在商场上泡了半辈子了。你这初出茅庐的,比不过才是正常。我们慢慢来。”
霍修哲的话没有安慰到薛宁反而让她加剧了这种无力感:“那你呢?也不过比我大几岁,应付起这些老狐狸来却游刃有余,我只能仰望你的背影。又如何能说服我呢?”
“不能这么比吧?”霍修哲被她实心实意的绕住了。又好气又好笑,一时无计可施,下意识的伸手捏了下她挺翘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