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后便被送往域池,他来的那天,我正在梦境中回忆我在域池生活的时光。看到他我突然有了一种另类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和他好像,是内息?是经历?或者都有。从那时起我便经常在梦境中守护他,陪他成长。我是灵洛最小的哥哥,他便一直唤我“小哥哥”,到如今,也有一百多年了,这一百多年来,我可能是他最亲近的亲人。
灵洛颤巍巍的来到我身边,他蓝色的瞳孔开始发黑,肤色剩下的只有一片惨白,他的头发开始夹杂大量的银丝,灵洛竟然衰弱到这个地步。
“小哥哥,小哥哥”他连说话的气息都如此微弱。
我抱起他,他还是一个孩童的模样,依偎在我的怀里,我想保护他,不能让他再继续献息下去。何况他现在也无法继续献息。
我们来到他的卧室,我把他放下来,向博泽说道“我记得王有自己专属的内息泉,虽然是很细很小的一眼,但是灵力要远比域池的高。你应该随身带有一壶那里的泉水吧,我记得王都会随身携带。”
博泽的面色瞬间晦暗下去“那眼泉水,已经干涸了。”
这个消息令我们都吃了一惊,一是吃惊于泉水怎么会干涸,而是吃惊于泉水既然干涸,博泽又如何保持着少年模样。
博泽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你入七星塔之后,那眼泉水的水流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减少,直到近几年,那水竟是一丝也没有,完全干涸了。父王发动了所有能出动的人去寻找源头,但所有的源头都指向雪山。而那时,灵洛的内息也在渐渐衰弱,前往雪山寻找源头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父王在五洲之内搜罗内息浑厚之人派去雪山。若论这五洲之内气息浑厚的人,除了你再无他人,族里各司长老们商议之后,请求父王放你出来,去雪山寻找源头。”
要入雪山,就要敲开极渊之门,要敲开极渊之门就必须有至亲者献祭,所以,他们就决定以我为诱饵,迫使我的母妃前去献祭,什么烧死妖星,什么雪山金石,都只是诱骗我母亲的献祭的谎言。
我的母妃,就这样惨死在极渊之门的雪地里。想到母妃惨死的梦境,文首鸟的哀嚎声又响荡在我耳旁,内心不由得郁结一团火焰,无端的想要把这个世界毁灭,我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把这团火焰释放出来,想把世上的一切焚烧干净。我的身边开始旋起巨大火浪,席卷着他们,我的眼睛灼烧着眼泪。灵洛承受不住,博泽抱住他撑起屏障抵挡我的火焰,大声喊道“丹烛,控制住你自己,压抑那股内火。”
蘼芜逆着火焰来到我身边,紧紧的抱住我,灼伤的疼痛令她痛苦万分,双眉紧蹙,艰难的腾出一只手用手指捏了个诀点在我的眉间,颤颤的说道“用内息包住它,战胜它,你可以的。”蘼芜使的是一个意念诀,加深我战神这团内火的意志力。
她的肌肤在炽焰的炙烤下一丝丝炸裂,我看着蘼芜痛苦的脸庞,顺着眉间那一丝凉意,慢慢运转内息包卷住那股内火,那内火貌似要挣脱内息的包裹,四处逃散,但很快就被我控制,被内息消化,竟化为内息的一部分,顿时我四体舒畅。四周也恢复了安静。
蘼芜松开了我,瘫坐下来,我怔怔的看着她,她浑身灼伤,我脱下长袍裹住她抱在怀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内心的情绪不受自己控制,每当想起母妃惨死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我看向博泽和灵洛,想寻求一个答案。
博泽叹了口气,说道“你的体内,有异种存在。”
我问道“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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