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既然那刺客要掩饰身份,为何要再次返回漪澜殿,就算当时抓不到她,等第二日搜查的时候定然也会暴露。
而且那公公早已供认受辰妃指使,再让人去杀他岂不是画蛇添足徒增怀疑?
顾南烟揉了揉额头,觉的有些头痛。
想到自己那总爱狂躁的毛病,她索性不在去想,待吃过午膳便让人备了些补品,去了玉束宫。
她到的时候,傅麟刚被柳儿带下去午歇,婉妃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见到顾南烟时苦涩一笑。
“公主见谅,恕臣妾不能起身相迎。”
顾南烟是长公主,身份只在皇后之下,按规矩虽不用行礼,也该到门口迎接。
顾南烟无所谓的摆摆手,在床边坐下盯着她苍白憔悴的脸看了半晌。
“可好些了?”她问道。
婉妃扯着嘴角笑了笑:“劳烦公主挂心,太医说并无大碍,躺几日便能恢复。”
顾南烟颔首,没再说什么。
一旁的嬷嬷见状赶忙让人接过她带来的东西,又给她沏了杯茶。
顾南烟闻到花香味,低头看了眼。
那嬷嬷注意到她的视线,赶忙解释:“公主放心,这花茶是贤贵妃刚送来的,说是之前那些有毒不能要了,就让人送了些过来。”
她说罢端起茶盏递了过来,笑道:“贤贵妃娘娘制的花茶可是宫里一等一的好,就连皇上都十分爱饮,公主您尝尝。”
顾南烟颔首,结过茶盏喝了一口,鼻尖花香四溢沁人心脾,口中亦有回甘。
“是挺不错的。”她赞同道。
见她喜欢,婉妃苍白的脸上带了笑意。
“公主若是喜欢便带一些回去,索性我现在也不能喝这些,若是放的久了生了虫,岂不浪费了贤贵妃一番心意。”
她说罢感叹道:“想我这制茶的手艺,还是以前做洗脚婢的时候,跟贤贵妃偷学的,只是不管怎么做都比不上贵妃娘娘之万一。”
说到这她神色一顿,不好意思的道:“你看我,最近不知为何总是想起以前的事。”
鼻尖萦绕着花茶的清香,顾南烟歪着头打量她半晌。
“我听皇兄说,贤贵妃之所以成为六宫之首,就连当时声势正旺的宁贵妃都要忌惮一二,是因为她自从入宫后一直恪守本分不与人争宠,将自己宫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贤良到皇帝都不得不佩服,特意赐了个贤字给她,对她也十分看重。”
婉妃眼神一闪,神情僵硬的道:“确实如此,贤贵妃在人前向来和善,且处事公正无私,从来不偏私,若是宫中姐妹有事求到她那,也从不推辞……”
“那为何在二十年前,只因你打碎了一只玉镯,她便要打杀了你?”顾南烟突然问道。
据她所知那只玉镯虽然稀罕,在宫里却算不上什么,即便要处罚,在院子里打几下板子就好,实在没有必要劳烦慎刑司如此大动干戈。
“许是因为……那是皇上的御赐之物吧。”婉妃讷讷道。
像是怕顾南烟继续问下去,她皱眉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很不舒服。
顾南烟看着她苍白的脸,沉默半晌却没再多问,只让她好好休息便出了玉束宫,往东宫而去。
傅拓正在书房批折子,听说她过来赶忙让人请了进来。
二人在书房中嘀咕半晌,直到夜幕降临顾南烟才回了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