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并非不可。”
韩孟节微笑道:“但不知为何,我看神医,总觉得远非单纯想要治病救人那么简单。”
谢令初摇头:“子非我,安知我之乐?”
韩孟节乌黑的眸子静静看着她,似乎想将她看透。
半晌,轻笑道:“天色已晚,姑娘若不介意,在下愿意送姑娘回去。”
“不必了。”
谢令初礼貌婉拒:“天色既晚,我恐怕更应该介意才是。韩大人请先回吧。”
说罢,做出一个送客的手势。
“神医或许对在下有些误解。”
韩孟节温声道:“不过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这次他没有再逗留,说完了要说的话后便径自离开了医馆。
七喜见他离去,忍不住问:“姑娘,这人是谁啊?”
“宣宁候的长子韩孟节。”谢令初答。
韩孟节?
七喜一脸震惊,不敢置信地捂住嘴。
韩孟节这个名字在洛阳虽然不如在长安出名,但也是家喻户晓。
毕竟他十七岁中状元的消息传到洛阳那天,宣宁候府可是遣人散了三日的铜钱呢。
七喜捧脸道:“百闻不如一见,韩大人果真是一表人才呢。”
一旁可乐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姑娘和韩大人认识?”
谢令初摇头:“今日初见。”
说起来,她前世虽与韩孟节有些渊源,却从未有机会谋面。
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是她逃亡的路上,当时她躲在马车里准备离开代州,路遇官兵盘查。
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听见车外官兵们称呼“韩大人”的声音。
韩孟节很快替她解了围,并送了她一段路。
他们只有一帘之隔,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见面。
分别时,韩孟节只说了两个字:“珍重。”
她回道:“今日承蒙大人搭救,若他日再见,必当十倍偿还这份恩情。”
她说这话时韩孟节已经走远了。
他的回话从遥远的风里传回来。
他说……
“好吵。”
谢令初被一阵愈演愈烈的争吵声打断了思绪,才发现原来七喜和可乐正为韩孟节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七喜觉得韩孟节少年成才,日后前途必然不可限量,是个不错的夫婿人眩
可乐则认为韩孟节太过锋芒毕露,若谢令初嫁他,以后生活必不太平。
两人互不相让,吵得热火朝天。
“……”
谢令初脸黑下来:“好了,不要吵了1
两人立即收声,齐齐看向她,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我……”谢令初深呼吸一口气。
“我们该回府了。”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