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说:“我知你孤苦,生活不易,日后便安心留在我身边。”
那般良善,那般温柔。
颜昭把玩着玉佩,漫不经心:“你不配。”
众人大气不敢出,只见那颜昭将手中玉佩狠狠摔碎在地,声音冷如天山雪。
“从今以后,苏欢儿不得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她不管苏欢儿是不是女主,也不管日后她和段琪文如何,与她皆无干系。
她总有一日会离开,摆脱这会该死的炮灰身份。
...
刘球目睹一切,只觉荒谬至极。
那个三言两语就能哄骗的小丫头片子,何时这般厉害了?
莫不是先前都是扮猪吃老虎,装的?
他偷咽一口唾沫,心中杀心顿起,想着是往少夫人的餐食中放药,还是诓她出府然后找人杀之?
杀前最好凌辱一番,以报今日之耻。
“颜氏,你纵是心里有怨,也不该拿刘管家出气,他可算得上你的长辈。”
是段夫人。
处理完了苏欢儿之事,她又恢复了以往那副姿态,高高在上,胜券在握。
颜昭却已不复从前,既无惶恐尊敬,也不讨好逢合,她甚至连动都未动。
“夫人莫急,再等等。”
段夫人一脸疑惑:“等什么?”
莫不是觉得方才过分了,这会想要弥补?
段夫人心下微愉,面上也少了咄咄逼人,看着颜昭都觉得顺眼几分,只等她捧出那盒少见的南珠。
可南珠没等到,反而等来了一个最不想见的人。
来人五十上下,头发半白,生的浓眉大眼,有几分男相,眉眼皆是凌厉,一身墨蓝印纹袍裙,同色银纹拐杖,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众人心上。
段棋文最先起身,走到段老夫人跟前:“祖母,您怎么来了?”
莫不是颜氏跑去告状了?
未免小题大做。
段夫人平日最怕这个婆母,不甘不愿站起身,抚了抚身上的桃红色衣裙。
怕段老夫人怪罪她不够端庄,还悄悄的取了两支珠钗放到温嬷嬷手上,才上前问候。
“婆母,您怎么...啊1
只见段老夫人高举掌中拐,狠狠的砸在段夫人身上,砸的她两眼发懵。
“贱妇,你害得我段家好苦。”
这一变故吓得场上所有人都呆了。
虽然有温嬷嬷手疾眼快挡住,段夫人还是被砸中了肩胛骨,痛的她泪眼婆娑,精心装点的珠钗也垂落几枝。
段琪文挡在她身前,面色难看。
“祖母,母亲可是做错了什么?”
段老夫人剧烈的喘气,双眼发红,指着段夫人怒道:“我们段家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样一个扫把星,害得我们段家落到现在这样的田地。”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连段夫人都吓白了脸。
段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问:“刘球何在?”
地上的刘球心口一颤,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转头,只见少夫人一脸带笑的望着他。
只是那笑,好像在说:好戏要开始咯。
他周身发凉,眼前发晕,有种错觉,看着他的并不是少夫人,而是能索人性命的魔鬼。
他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